“噯,你們隻管去忙吧,這邊的事不用擔心,”李元木滿口答應下來,看也不看何秀。
何秀自然是生氣的,硬著脖子就要理論,卻不知想到什麼,居然忍下了,那臉因為憋著氣,通紅通紅的。她站在門口,看著李元木跟他倆談笑風聲,她那個氣啊,簡直跟吹氣球似的,要是有人拿針去戳一下,肯定砰一聲,炸個滿天星星。
李元木的確好了很多,別的事上不敢講,至少對李氏,不再像以前那樣漠不關心了。
麥芽他們趕到縣城時,時辰還早,就先去新家看看,那宅子的鎖他們換了,總不能老用那個鎖,另外,為了保證安全,他們將大黑也帶了,順便又多帶了條小狗養著,不然這麼大的院子,要是光他們倆人在裏麵住,還挺嚇人的。
路過臨仙樓的時候,麥芽把牛牛交給陳二順了,田氏有了身孕,他是當寶一樣的供著。既然田氏帶不得,那他這個外公,可就跑不了了,就是弄個包袱係在身後,也得背著,要不然他以為外公是好叫的呢!
陳二順站在台階瞧著懷裏的小家夥,這小子正到了鬧人的時候,一刻都閑不住,隻要帶著他到處轉,他就樂意了。於是,陳二順幹脆真弄了個布兜子,把牛牛負在背上,他走哪帶哪,有了熱鬧看,牛牛也不鬧了,隻當跟他一塊學做生意了,嗬嗬!
趙員外一家走的雖然急,卻也沒有把院子弄的亂七八糟,隻要稍微整理一下就成了。
李元青拿了個本子,跟麥芽一起,把房屋又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數了一遍,看看哪些適合做廂房,他們得羅列出來,以後也好定價。
看著偌大的院子,兩人都激動不已,幹脆拿了掃把抹布,又打了幾桶水,把屋子裏裏外外,都擦洗了一遍。
院裏被踩壞的花花草草也收拾了一遍,還有一些爛掉的窗戶紙,也重新糊了一遍,這上時代可沒有玻璃,糊窗戶的東西是一種浸過油的黃紙,其實一點都不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手指蘸上口水一舔就能捅開。用油浸過的紙張,韌性十足,不比塑料袋差。
他們陸陸續續也有帶家具過來,大平頭那邊也送,因為床多了,他一個小作坊也擱不下,便做好一匹,送來一匹。
麥芽同李元青,兩人又一起把木床跟僅有的家具歸置整齊。幹了半天,麥芽累的腰都快直不起來了,扔掉抹布,站在院裏,環顧四周煥然一新的屋子,她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快意。終於,她也可以開一家自己的客棧,像同福客棧那樣。想到此處,她忽然靈機一動,對啊,幹嘛不叫同福客棧呢!既朗朗上口,又很平民,她喜滋滋的把“相公,咱這客棧就叫同福客棧,你看這名字行嗎?”
李元青正在屋裏挪床鋪,聽見她的聲音,回頭爽朗一笑,道:“同福就同福吧,大家同享齊福,不錯。”若是有人聽他講這樣的話,一定要以為他畏妻,其實不然,他們是夫妻同心,她想的,他沒理由反對,又何來的意見呢?
麥芽掰著手指,又在默數,“那這此個房間也得編號,要不然誰知道哪間是哪間呢!”
李元青也從屋裏退了出來,剛才他們大致統計了下,大大小小,能整出二三十個房間,他是沒有開過客棧,也沒怎麼住過,就看見過臨仙樓,上麵的雅間,外麵都掛著牌子,似乎這個牌子都很重要。他想了下,試著對麥芽道:“要不,還是按著數字排,一二三四五,這樣排開,雖然簡單,卻是最方便的法子,比其他的好記。”
其實麥芽也是這個意思,她記名字本就不在行,要是弄個春風秋雨的,估計別人沒看亂,她自己就先亂了,“那成,就定下用數字排開,不過這得你做了。”木板做起來雖然簡單,但刻上紋路,之後再再用墨線慢慢把數字勾勒出來。
做木工原本就是李元青的長項,此事當然不在話下。但是他也對另外一件事發愁,“娘子,咱們這店要是開起來,別人也不知道這裏開了家同福客棧,咱們的客人從哪來呢?”
麥芽毫不猶豫著道:“這還不簡單,到時咱們在城門口多貼幾張廣告,路口也豎幾塊牌子,回頭咱們再把廣告單散發到菜館,飯館這些地方,再往後,那就是口口相傳,做生意急不得,得一步步來,就算先期沒什麼客人,也不必灰心,你想想看,咱們這裏,地方又大又寬敞,客人可以直接把貨搬到房間裏放著,或者擺在院子裏,而且價錢又公道,這麼好的地方,他們肯舍得不住嗎?”
李元青聽她這樣一講,頓時也來了信心,“不急,做生意也好比學藝,剛開始的挫折失敗,當作是積累經驗。”
“喲,你們夫妻二人,真是同心同力啊,”院外忽然進來一人,滿麵的笑意,滿麵的精明。
李元青走下台階,笑著招呼道:“大全,我們正要去找你,沒想到你就來了。”
麥芽也轉過身去,衝他笑了笑。
黃大全扛著一團東西,跟他們講話的功夫,就把東西擱到院子裏,“我是給你們送樣品的,你們快來瞧瞧,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毯子,我覺著用在客棧倒是挺合適,你們不是還得在外麵套被套嗎?”
麥芽湊上去瞧,其實這也不叫毛毯,看這成份,倒有些像麻跟棉的混合物,具體拿什麼做的,她也看不出,不過摸起來倒是挺軟的,“這毯子貴嗎?要是太貴了,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可買不起呢!”
黃大全擦了下汗,笑道:“比棉被便宜些,這東西你們要是滿意,就先用著,銀子也不用急著給,這客棧裏不也有我的股份嘛,我也得出一份力不是!”
李元青道:“我們開個店,多虧了你們幫忙,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黃大全笑道:“咱們誰跟誰,都是一個村的,又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再說了,我先前開店,你們不是也幫了很多忙嗎?這回也該輪到我幫你們了。”
李元青帶著他在屋前屋後,轉了幾圈,把剛才跟麥芽商定的事,又跟他講了一遍。
黃大全對麥芽的廣告之法很感興趣,直言道,要是廣告法管用戶,趕明兒,他也去外麵散廣告去。
過了端午,天氣漸熱。
同福客棧也籌備妥當,可就在要開張之時,卻迎來了縣衙發布的修河堤命令,還是按著先前的製度,有二出一,有三出二。
原本冬生是不用去的,田家就他一個男丁,可是因為陳二順跟田氏成親的原故,他不去就不成了,總不能讓陳二順一把年紀的,去河堤上挑土挖地吧?
至於李元青這邊,他跟李元木肯定有一個要去。李元木是大哥,若是他顧及自己是長兄,那就應該替弟弟出頭,畢竟弟弟的孩子還小,離不開人。可這回何秀打死都不幹了,威脅說,要是李元木敢去修河堤,她便跳河自盡。
何秀這性子,也是說到做到,眼見著李元木沒理她,一發狠,真的直奔小溪溝去了。
小溪溝水深的地方,是能淹死人的。李元木知道何秀的性了,便追了去,是從水裏把何秀撈上來的,這女人性子太暴躁,要是他晚來幾步,後果真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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