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元青不用睡覺也行,隻要看著他們母子熟睡的模樣,他心裏就滿滿的,再也裝不下其他的東西。
這天夜裏,麥芽睡到半夜就醒了,屋裏為了方便她喂奶,一直就點著燈,所以她一睜眼,就看見李元青直勾勾的盯著她,那眼神她再熟悉不過,火辣辣的灼人,看的叫她心裏也酥酥麻麻的,說不出的滋味。
懷裏的娃兒又哼哼了,麥芽急忙撩起衣服,把他摟過來,小牛牛貼上之後,使勁嘬著奶,他使的勁大,沒一會,便嘬的滿頭大汗。這小家夥,飯量太好了,長的也好,才出生半個月,就抵得上人家生下來一兩個月的小娃。
麥芽把被子掀開一點,她知道小娃不能捂的太狠,可以帶冷,但不能帶熱,所以隻要不是喂奶,她一般都把小牛牛放在外側睡,而不是放在他們中間。她抬眼瞅了下李元青,發現他正盯著牛牛嘴巴的動作,好像看的很入神,麥芽想到自己此時的模樣,臉兒瞬間就紅了,“你看啥呢,都這麼晚了還不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呢!”李元青這半個月也沒有完全閑著,黃大全那裏的夥計小六,請了假回家了,李元青就去那裏幫忙了,反正離家不遠,走幾步就能回來看看,總不能老在家裏閑著,而且他也想多開開眼界,不能坐井底之蛙不是嗎?
李元青還是保持著麵帶微笑的姿態,他做出這樣的姿勢,真的很好看,有點深沉,有點惹人遐想的優雅之感。麥芽曾經幻想過,李元青要是生在另個時空的現代,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不曉得迷倒多少妙齡少女呢!
過了一會之後,李元青才輕聲道:“娘子,我發覺你越發美了,美的讓我都舍不得移開眼。”他說著話的時候,似是無意的掃過她的胸部,因為哺乳而更顯誘人的地方,隻肖一眼,就能讓他呼吸急促起來。但是他知道不行,她還沒出月子,他啥也坐不了,隻能看,不能碰啊!
他是一個不善於表達的人,麥芽也很少聽他講這種情話,一時間還有點詫異。麥芽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歉意道:“相公,對不起,再忍忍吧,還有半個月就好了。”
李元青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幹嘛要跟我說對不起,出了月子也不成,秦大夫說過,你元氣大傷,身子需得調養好一陣子才能恢複,我看至少得兩個月才可以,我沒事,就是比較擔心你。”他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卻意有所指的看著她。
麥芽把自己的手從他手裏抽出來,佯怒打了下他,嬌嗔道:“我發覺你嘴皮子越發順溜了,是不是在黃大全那裏學來的?我聽說他那裏生意不錯,有沒有年輕貌美的女子看上你的,若是有的話,可以娶回家給你做小妾,”有人看上李元青,這一點,麥芽從不懷疑,她的相公,即使穿著粗布衣衫,也是很惹眼的。
李元青的表情有那麼一點點的不爽,他突然從自己的位子上翻起來。牛牛本來就睡在他們中間,是剛才麥芽把他翻過來的。他這一翻,便直接從床的這一邊,翻到另一邊,睡到麥芽的身後,從後麵抱著她。
牛牛被他的動作,驚了下,卻沒有睜眼,而且反應極快的,伸出一隻手,護住娘親的另一邊胸部,加上他嘴裏含著的,兩邊就都被他占了,這是典型的護食形為。
這個動作麥芽以前沒見過,一看之下,她又驚又喜,然後又說給李元青聽。李元青從她背後探出頭來,頭了眼小家夥,笑著點了下他的鼻子。
熟睡中的小娃,很多動作都是無意識的,而且除了哭之外,也沒其他多餘的表情,可是就在李元青跟麥芽低頭看時,卻發現牛牛的嘴角慢慢勾起來了,好像是在笑。
麥芽驚喜的道:“你瞧他是不是在笑,真是在笑?”那笑容,在她眼裏,就是世上最美的一幅畫。
李元青跟她的心情一樣,“的確是,噯,又笑了一下呢!”
在這兩人的盯視下,牛牛嘴角又勾了勾,他要是會說話,他一定得反駁幾句:人家明明就是肌肉在抖動,哪裏是笑了!
等了一會,發現牛牛還是沒醒。麥芽小心的把他放好,從床頭拿了個小被子,是他專用的,給他輕輕的蓋好,這一頓吃完,一直到明天早上才會醒。臨了,她又摸了摸他的小屁屁,看看有沒有尿濕,這小家夥,夜裏尿尿不多,不像白天,沒過一會,就得換尿片。
看著兒子睡著了,李元青把麥芽攬過來,摟在懷裏,享受難得清靜的二人世界。
麥芽略帶撒嬌著道:“乘牛牛睡著,咱們也趕快睡吧,不然等他醒了,又沒有好覺睡了。”她把頭埋在李元青懷裏,連腳也縮在他小腿之間,看天氣就要下雪了,也快過年了,夜裏格的冷。
李元青輕嗯一聲,把被子往上拽了拽,低頭又在她額上親了親,本來隻是蜻蜓點水的一個吻,卻在接觸到的那一刻,無法控製的蔓延開去。要是擱在麥芽懷孕之前,這火他自己也能滅了,或者幹脆自己澆滅。可現在不同了,他的理智變的一發不可收拾。特別是懷裏的嬌人兒,如此的香甜柔軟,他真舍不得放開。
麥芽輕輕的歎息,看來又得用老法子幫他滅火了,不過,過程之中,動靜不能太大,這裏還有個小家夥,隨時都有可能睜開眼睛,拉響警報呢!
說實話,在這樣的環境下愛愛,的確另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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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兩天,天氣真的飄下雪來了,剛開始是細小的雪花,二個時辰之後,這雪便越下越大。好在,麥芽做完月子了,來得及在大雪埋路以前,趕回家去。本來陳二順是想留他們在縣城裏過年,但是田氏不同意,還是回去過的好,村裏都是熟人,在一起過年也熱鬧的很。
已經是臘月二十七了,回到家之後,田氏便忙的不可開交,鄭玉跟冬生在家,把大部分的活也幹差不多了,連剪梨樹枝這種事,他們也全幹完了。兩家的豬,田家的全賣了,李家的豬留下一頭,殺了之後,兩家分著做年貨吃。
至於其他的鹹貨,李氏跟鄭玉在家裏也都弄好了。隻是沒有麥芽在家醃泡菜,今年的大白菜,還都在地裏長著,沒來得及醃呢。
麥芽回來的那天,在田家門口的大路上,放了一卦又長又響的炮竹,等到炮竹放完了,李元青才把她拉下馬車,牛牛有田氏抱著。一行人,才往家去。
外麵下著小雪,田氏擔心麥芽受風寒,雖說出了月子,可是寒冬臘月的,她還是少沾涼為好。所以麥芽直接回了自己家,李氏已經把炕燒熱了,就站在院門外等著他們回來,她也有半個月沒見著自己的孫子了,這會可把她想壞了。
田氏先進了家,嚷嚷道:“老嫂子,你別在這兒站著了,趕緊回屋去,外麵太冷,別把你孫子凍著了。”
李氏笑的合不攏嘴,“好好,進屋去,都進屋。”李氏的腳跛的更狠了,看來她的老寒腿症狀越發嚴重了。可好在她心裏高興,骨頭雖然疼,但精神還不錯。
鄭玉也出來接麥芽,一直陪她走到裏屋,幫著她把炕鋪上,還坐在炕邊上,逗弄了一會小牛牛,這小子也的確招人疼,雖然才一個多月,做不了啥大動作,可小動作卻不斷,要麼無意識的咧嘴笑,要麼翻幾個白眼給你看,還學會吐舌頭了,叫人看的憐愛不已。
鄭玉也是新媳婦,看著麥芽的娃兒,羨慕的很,她把牛牛抱在懷裏,在屋裏跺著步,來回哄。
麥芽坐在溫暖的炕上疊衣服,牛牛長的快,不能光用抱被包著,得穿衣服了,那小衣服看著可愛極了,可惜沒有卡通圖案,不然還要穿上還要更可愛呢!想到此處,麥芽忽然靈機一動,對鄭玉道:“嫂子,你會繡小老虎不?”
鄭玉正抱的起勁,聽見她這樣講,想也不想的道:“小老虎?會啊,那個簡單,繡起來也快,咋了,你要給小牛牛做衣服?那有啥問題,交給我好了,趕明就給牛牛繡個虎頭靴,還要再加個虎頭帽,一整套配齊了,戴著才可愛。”
麥芽道:“那倒不用,牛牛的衣服多的穿不完,在縣城裏的時候,大全哥又買了好些衣服送過來,還有花娘也來瞧過他,又買了好多,都穿不完呢,我是想說,你會繡小老虎,或者會繡小兔子,小狗,小貓啥的,多幾種圖案,以後說不定還能賺錢呢,上回我跟我婆婆做的薄荷香包,就賣的不錯,擱在大全哥那裏賣,不光是本錢回來了,還賺了不少呢!”那薄荷香包,他們後來做了不少,但是夏季短,下了幾場暴雨之後,蚊子也就少了,所以在連續做了幾天之後,大概有上百個香包,打那之後,便不再做了。
鄭玉一邊哄著牛牛,一邊跟她講話,“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繡花樣太慢了,幾好幾天才能繡出一個,還費眼睛,這樣一算,似乎不太合算。”
麥芽一聽也是,古代繡花不像在現代,隨便縫紉機一踩,那圖樣就出來了,在這裏都是一針一線繡的,很時又費力,“你說的也對,那咱們再想想別的法子,看有啥好的商機。”
鄭玉看牛牛醒了,伸著舌頭舔下巴邊上衣服,她把娃抱到麥芽跟前,問道:“你瞧,他是不是餓了?”
大概是感覺到娘親的氣息,牛牛竟把頭朝麥芽這邊轉,嘴裏還哼哼著,“是餓了,這一路回來,都沒有喂過奶,這小子胃口大著呢,一點都不能餓著,否則啊,他非得哭給你看。”麥芽把牛牛接過來,熟練的解開自己的棉襖扣子,再把娃兒抱在懷裏,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喂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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