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靈氣漸漸平息，聚元丹的藥效餘韻還在淩越的體內緩緩流轉。
淩越緩緩睜開雙眼，一縷精光從眸中劃過，隨即消散。
“煉氣中期……”
他低聲喃喃，感受到體內真氣的流動變得更加充盈順暢，整個人似乎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
他閉目內視，義眼中的真氣氣旋顯現出更加穩定的光芒。
那曾經略顯紊亂的真氣湧動，如今變得條理分明，隱隱呈現出一種規律的回旋形態。
“果然，聚元丹不僅拓寬了經脈，對靈構核心的支撐也更加穩定。”
淩越微微握拳，感受到真氣在體內流轉時帶來的強大力量。
他嚐試調動真氣，將它彙聚在義眼的靈構核心處，輕輕一吐一收之間，那真氣竟自發地以靈構術的形式開始構建。
他的心中一動，隨即手指虛空輕點，試探性地催動起《靈構術》中的基本篇章。
一道細微的光芒在他指尖浮現，那是禦鋒虛行陣的初步形態。
飛劍的輪廓緩緩成形，隻不過光芒微弱，尚未完全凝實。
“煉氣中期……還是勉強了些。”
淩越低聲說道，飛劍虛影在他手中消散，真氣重新融入體內。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真氣流動的穩定性明顯增強了，他的感知也更加敏銳。
屋外風吹竹葉的聲響，以及遠處幾隻靈鳥飛翔時的翅膀振動，都清晰地傳入耳中。
淩越心中一陣恍惚。
“這感覺……像是某種升級後的芯片運行速度加快，反應時間也變短了。”
他輕輕搖頭，唇角揚起一抹苦笑。
“真氣的提升和氣旋的穩固，讓我對《靈構術》的初步構造有了更大的把握。不過……”
他心裏一沉，目光落向義眼中真氣氣旋。
“這點進步遠遠不夠。要想真正掌控靈構術，還是得早日完成築基。”
這時，蘇舜的虛影從他身後浮現而出，微微點頭，說道：
“突破煉氣中期，進步的還是挺快的。”
淩越聞言，轉頭看向蘇舜的虛影，挑了挑眉：
“你之前不還總說，煉氣期不過是修真界的小打小鬧嗎？”
蘇舜淡淡一笑，抬手負在身後：
“小打小鬧是沒錯，但對你來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穩步突破，確實算不錯的表現了。至少靈構術的初階術式，你現在已經能勉強構建出個輪廓了。”
淩越微微坐正了身子，低聲說道：
“說到靈構術，你明明是靈機宗的人，為什麼不直接教我，還要靠那本《化靈奇術》來學習？”
話音一落，屋內一片寂靜，蘇舜並未立刻回答。
淩越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膝蓋，心頭不禁升起幾分複雜的情緒。
“如果蘇舜真的是靈機宗的人，他應該掌握著這門功法的完整知識吧？靈構術在他看來是如此重要，為何還要依賴一部藏經閣裏積灰的舊書？”
淩越不由得回憶起蘇舜之前的表現。
從發現《化靈奇術》的那一刻，蘇舜幾乎是興奮得難以掩飾。
可如果他本身就是靈機宗的核心人物，這種反應未免有些多餘。
“還是說，他另有隱情？”
正當他打算追問時，蘇舜的聲音淡淡響起，打破了他的沉思：
“你覺得，靈構術是一門簡單的功法，可以手把手教給你，然後你學了就能用？”
蘇舜的語氣不似平常那般隨意，反而多了一絲凝重。
淩越微微一愣：“難道不是嗎？”
蘇舜搖了搖頭，眼神裏透出一抹複雜：
“靈構術的本質，從來不是簡單的技法。”
“它是一種理念，一種體係，更是一種對於真氣、規則、乃至天地萬物的理解方式。”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如何構建飛劍，如何布置陣法，但那隻是我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