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越走出主殿，一絲冷汗從背脊滑落。陽光灑在身上，他卻全然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剛才與宗主的對話看似平靜，但那雙如星辰般的眸子仿佛穿透了他的每一分掩飾，讓他心中難以完全平靜。
“試煉石盤與護宗大陣有關，選擇好奇，觸及真相……”
淩越低聲喃喃著，眉頭微蹙。
“怎麼，見到宗主嚇壞了？”
蘇舜那懶散的聲音忽然在腦海中響起，帶著一絲戲謔。
淩越心神一凜，卻不動聲色，低聲道：
“倒不是嚇到了，隻是宗主的話，似乎沒那麼簡單。”
“當然不簡單。”蘇舜的虛影緩緩浮現於淩越麵前，淡淡道：
“你以為她為什麼直接告訴你試煉石盤與護宗大陣的關聯？”
淩越停下腳步，目光微凝。
蘇舜虛影飄出，雙手負在身後，目光微微眯起：
“這種級別的秘密，她居然直接就告訴你了……按理說，哪怕是普通的內門弟子，甚至部分長老都未必清楚。”
淩越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你的意思是……”
“這可不像無意透露。”
蘇舜低笑一聲，語氣透著些許深意：
“她是在向你表明某種態度，甚至是在觀察你的反應。”
“觀察？”
淩越眉頭緊鎖，腦中快速回憶宗主的每一句話，“她究竟想看出什麼？”
“誰知道呢？”蘇舜的聳了聳肩。
“不過，你能被她看中，絕非僅僅是因為破紀錄。她那種人物，不會浪費一分精力在普通人身上。”
淩越沉默了一瞬，開口問道：
“你覺得，宗主相信了我的話嗎？”
“相信不相信都無所謂。”蘇舜語氣微沉：
“重點是，她已經對你產生了興趣。對你而言，也不知是好是壞。”
“不過也別太在意。對她來說，你說不定隻是她棋盤上的一枚新子，有些價值，但還不到不可或缺的地步。”
淩越腳步微微一頓，心頭閃過一絲懷疑。
他靜靜地聽著蘇舜的話，蘇舜的語氣雖然隨意，但其中流露出的那種對宗主的了解，卻讓淩越隱隱感到不尋常。
“蘇舜之前難道和宗主有過交集？”
這個猜測讓淩越心頭一震，但他很快壓下了內心的起伏。
眼下，有些問題還不能貿然提問。
淩越平複情緒，抬頭看向蘇舜，語氣試探性地問道：
“這玄戮宗宗主，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蘇舜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悠然說道：“玄漣……她可是九州大陸修真界的傳奇之一。”
“傳奇？”淩越低聲重複，眼中多了幾分好奇。
蘇舜輕歎一聲，語氣中多了幾分難得的正色：
“她的修為對外宣稱已達化神期巔峰，隻差半步就能邁入渡劫。”
“近千年來，她不僅帶領玄戮宗成為九州之巔，更是以一己之力壓服無數覬覦玄戮宗的外敵。”
“近千年……”淩越喃喃道，心頭隱隱震動。
“她容顏不老，傳說她修煉有秘法，可延長壽元，但更可能的是，她的境界已經遠遠超越了普通化神期修士的極限。”蘇舜淡淡說道。
“容顏不老，壽元延緩……”淩越心中升起一絲敬畏。
蘇舜卻輕笑一聲，繼續道：
“但那些傳說不過是外界的臆測罷了。玄漣的力量源自她自己，她的天賦和手段，才是她能穩坐九州巔峰的根本。”
“那你呢？”淩越不動聲色地問，“你似乎比他們清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