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剛一出冷宮。
舒嬪的貼身宮女霜兒便走上前道:“娘娘你何必讓著她,一個廢妃而已,不足為懼。”
桑寧皺著的眉頭,稍微緩和了一些。
“是啊,一個廢妃而已,今日她這般待我,日後也好叫人落下把柄。”
霜兒附和道:“娘娘真是聰慧,陛下兩日後便回來了,到那時陛下自會為娘娘做主。”
天寒地凍,可也比不上這人心涼。
舒嬪笑意缺失,忽然間神情落寞,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確信,可又夾雜著七分的不甘心。
身側的霜兒不明所以,自家娘娘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
陛下事事順著娘娘,可娘娘卻十分患得患失。
“娘娘,不必擔心,陛下是疼愛你的。”
舒嬪卻笑了,笑得無奈:“是啊,人人都說陛下寵愛我,不過是因為眉眼間像冷宮裏的那位幾分,可我偏不信,又有誰願意做別人影子。”
冷宮。
“嘶~”
玉芙忍著疼痛,可不經意間還是會發出疼痛難忍的聲音。
葉相憶手裏拿著藥,而藥罐裏麵藥隻剩下殘餘。
可玉芙兩扇臉上,皆是青痕累累,所以藥物隻能塗在最為嚴重的部分。
“你忍著點啊,怪我睡得沉,你也是這種事情怎麼不進來叫我,我今天要不出去,我看那女人絕對不會罷休。”
玉芙十分愛哭,剛剛哭完。
一聽見葉相憶關心自己,便又忍不住落淚。
“我害怕,那舒嬪數次刁難娘娘,前幾日娘娘生病就是因為她命人將被褥弄濕,才致使你受風寒。”
這姑娘還真是護主,寧願自己挨打。
也不願意讓原主受傷,真是苦了這姑娘了。
原主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好好的榮華富貴不享受。
偏要一股腦作死的跑進這冷宮裏麵來,一待就待兩年。
“好了好了,別哭了,臉上的藥都沒了。”
玉芙擦了擦眼淚:“嗯,娘娘待我真好。”
葉相憶笑道:“那當然,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我好餓啊有吃的嗎?”
玉芙在聽見葉相憶餓了後,便隻說馬上回來,也沒說去哪兒取飯。
主仆二人在這冷宮兩年,也沒有餓死。
可見是有人持續送吃食的,隻是品質就難說了。
葉相憶伸了伸懶腰,白天光線充足,再來打量這屋內,依舊是不蔽風雨、破爛不堪。
抬頭一看,屋頂的瓦片還少了幾塊,日光從房頂的漏洞中照射而下。
幸好如今是冬日,幹燥少雨。
不然要到了夏季,連逢暴雨夜。
這屋子裏麵恐怕也和外麵一樣,雨水沾濕滿地。
屋內的陳設簡陋,幾張爛桌椅板凳。
桌椅的幾隻腿腳的顯得搖搖欲墜,仿佛人坐上去,即刻就要散架一般。
而此時屋內最昂貴的東西,就是適才葉相憶才從那舒嬪那裏搶來的椅子,和貂毛鬥篷。
一張簡單的木桌前,擺放著像是鏡子的東西,還有一把梳子。
應該是平日裏用來梳妝的地方。
雖然這冷宮裏麵也不用梳妝,但梳頭總是有必要的。
葉相憶從昨晚開始就一直懷揣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
不管在任何地方,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不管何時何地何境遇,隻要生命還在延續,那生活也得過下去,
縱使有一天,她可能會離開這個地方,但那也是未知的事情。
那一天或許是明天,或許是後天。
也有可能她這輩子就要以昭妃的身份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