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又再起來,然後沉思,出擊,又倒下,再起來沉思······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在練習中匆匆而過。
思考的時間變得更多了,尹亦不再像之前那樣忙於攻擊,更多的是作出反思,也學會了在倒下之後思考自己究竟為何到下。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尹亦感覺到自己已經摸到了一點點門道了,不再像之前那樣瞎撞。
在過去的一個月裏,尹亦十分專心的隻做一件事,被打倒,然後起來進攻,一直都是這樣。但是卻沒有一次能夠躲開大天魔的反擊,自己最多能夠發出一擊,打中之後便會被逼自己還要強大的力量震飛出去,受傷早已成為司空見慣的家常便飯。
大天魔沒有絲毫的不耐煩,比起任何人來他都要有耐心得多,隻是臉上像罩了一層寒霜一樣,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更無從猜測到他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這樣的忍耐究竟可以持續多久,還有多久大天魔才會爆發出自己的怒火。
又是一擊,尹亦及時收回了自己的力量,瞬間將靈力轉化到另一隻手上,又是一拳狠狠地轟出,打中了,大天魔唇邊卻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任由尹亦擊中自己。結果,被打飛的,還是尹亦,不過他卻隱隱感覺到了其中的力量變化,很快就站起身來,接著出擊,想要把握住腦海之中那一點點稍縱即逝的靈光。
又是一招直拳,完全沒有半點花哨的技巧在其中,然而尹亦卻留了個心眼,拳出之際雖然難以改變,但是卻可以通過更改自己的步法來改變出招的軌跡,身體一錯開,拳頭所擊打的方位便發生了改變,可以從另一個意想不到的方位打出,大天魔就算是想要運勁抵擋的話也絕對來不及更改太多的次數。憑借著變招的迅速,應該可以搬回一點點局勢,尹亦是這樣想的,卻不知道真實的效果如何。
拳出如風,腳步的更改引動拳上蘊含的力量減弱,大天魔似乎也沒有預料到這樣的變故,一時間竟有些發愣。砰地一聲,在變換了好幾個方位之後,拳頭終於結結實實的打在大天魔的身上,全力一擊,尹亦甚至運動上了自己體內的煞氣,意圖在一擊之中便翻本,雖不奢望能將大天魔打敗,但至少可以為自己這一個多月來的受虐出一口惡氣。
全力一擊大天魔全盤接收,然而受傷的卻是尹亦,這一次他所受的傷比以往的都要沉重,尚未落地鮮血便已經奪喉而出,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全身的骨骼像是散架了一般,打中大天魔的右手更像是折斷了一般,完全使不上勁,連小拇指都動不了。喘息了好一會兒,尹亦終於恢複了少許力氣,強撐著站起身來,看看自己的右手,手背上已經完全青掉了,還浮腫了起來,難怪會感覺到自己使不上勁。尹亦仔細觀察著自己的傷勢,那一片淤青之中似乎泛著一種螺旋式的感覺,從一個中心向四周發散出去,是一種尹亦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力量運行方式。
尹亦疑惑的望向站在遠處的大天魔,想說些什麼,卻看見大天魔連斜眼都不瞥一下自己,隻顧著自己仰望天空,似乎在思考著一些事情。於是,他把快到嘴邊的話連同口水一起咽了下去,安安穩穩的放在了肚子裏。他明白,問了也沒用,大天魔在一開始就說得很明白,所有的一切都必須由自己去領悟,能不能成功完全看的是自己的悟性和造化。雖然並不太了解大天魔,但是依照魔道中人的個性是絕對不是絕對不會食言而肥的,這一點倒是要比傳說中的仙道人物要強上很多,尹亦可是有很強的親身體驗。
"很好,你已經找到一點關鍵的地方了。"一個月以來大天魔首次開口說話,目光炯炯,亮得有些嚇人,"但是還遠遠不夠,僅僅憑借你現在的狀態是無法將我擊倒的。如果連現在的我都無法打倒,那麼你就不用下山了,這一輩子都留在山上好了。"
大天魔的話語裏聽不出任何的責怪之意,但是尹亦卻能深深地感覺到他話語之中的恨鐵不成鋼,遠離家鄉,師父就跟自己的父親一樣,雖然自己真正與他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太長,但是大天魔所做的事情,所表達出來的情感,每一樣都深深地打動著尹亦的心,讓他不經意間有著一種莫名的感動。
尹亦用一種包含感激之情的目光看著遠處的大天魔,隱隱約約中大天魔的身影有了一絲絲的模糊,也居然會會有一絲的陌生,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從來都不曾真正的了解過這個像謎一般的男人。
"來吧,休息得夠了。"大天魔恢複了淡淡的語氣。
"好。"尹亦大聲回答道,目光中閃現出的閃亮光芒來。
訓練,魔鬼式的受傷訓練,又一次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