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修行21(3 / 3)

聯係到這些日子中天相數次變異,出現了許多多年都不會見到的異象,而且天上的星相也亂成了一團,看來這個平靜了短短時間的世間又一次要開始亂了。可是,就算自己的能力能夠意識到這一點,又有什麼用呢,完全無法去改變,命運的軌跡是強大的,任何人都無法憑借個人之力去逆轉,即使這個人修為通天也不可能做到。以自己的力量,也僅僅隻能聊盡人事,自己能做的也僅僅隻是竭盡全力為這個多災多難的世間在曆經磨難之後,能夠重建保存一點點火種吧!

作為強者,作為無能為力插手世間之事的強者,這,是一種深深的悲哀,老乞丐不禁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盡管自己並不是一個聖人,但是也會為那些最最無辜的百姓而感到傷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世間從來都少不了紛爭打鬥,其實最最受苦的還是那些毫無自保之力的老百姓,他麼才真的值得自己去流下眼淚。

"多年不見,你那好管閑事的性格還是沒改,也難怪這些年來你過得一直都不好。"一個聲音傳來,老乞丐的身邊不知從何時起站著一個玄衣老人,滿頭的頭發都花白了,麵目雖已布滿歲月的風霜,但卻依然能夠隱隱看見他當年的英偉儀容,年少之時定會是個魅力無窮的翩翩佳公子。

"隻要自己覺得舒服就好,又何須改來改去?再說了,你一直喜歡和我抬杠的臭脾氣也不是一直都改不了嗎?"老乞丐丟下竹杖,談笑之間邋遢的裝扮盡數化為飛灰,顯現出他的原本麵貌來,約莫五十歲上下,同樣是一頭的白發,一身淡灰色的粗布衣服,腰間紮著一條寶藍色腰帶,雖然僅僅隻是普普通通的打扮卻依然難掩他的仙風道骨,特別是唇邊若有若無的微笑,叫人一見之下便不禁暗生親近之意。

"星相異變,幾乎所有的星星都偏離了自己的軌道,這一次的一邊比上一次還要強上幾分,看來一定是要有大事發生了。"玄衣老人淡淡的說道,"上一次預言之子降臨,正邪兩道便被鬧得雞犬不寧,至今元氣尚未恢複,難道老天爺還沒玩夠,竟然又再派遣下來一個新的預言之子?"

"誰知道呢?命運原本就是無常的,即使是我們,也難以預見和更改,除非我們肯走那一步。"老乞丐說道,"但是,如果真的走了那一步,那麼我們這些年的苦就算是白受了,這樣的結局你甘心嗎?"

"這個問題問我不如去問你,我知道,更在乎結局的人,其實是你。"玄衣老人緩緩說道,語氣裏也多了幾分森然之意,"要不是你,恐怕那一天早就來臨了。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你那麼在乎這個世界,在乎預言之子的降臨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毀滅的災害,為何你不把你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他,來打消他心中的惡念或者是幹脆下手殺了他,永絕後患呢?像你那樣說一半留一半,隻怕會讓那小子走上歧路也說不定,你難道就不擔心?"

老乞丐不說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眼神之中神色變幻,像是陷入了苦思之中。半晌,他抬起頭來,說道:"兩害相權取其輕,若是我真的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並將他將要擔負的命運也告訴他,以他的性格隻怕會承受不住,而且也違背了我們之間的約定。隻告訴他一部分,也許會讓他不理解,但是現在他的心中埋下善的根源,這至少能夠讓他在麵臨選擇的時候,多一點點選擇的依據。"

"隻怕這僅僅隻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老朋友,人這種東西就和命運一樣,是很難捉摸透的,也許你認為你已經研究得很完美了,下一刻卻又會是另一種結局,這種事你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過。"玄衣老人恢複了原來的語調,語氣裏滿是淡淡的輕鬆的感覺。

"我相信自己的感覺,當然我也相信他絕對不會讓我失望,因為他的心裏並未完全被黑暗所占據。隻要心中存在著善的種子,終有一天一定會開出善的花朵,收獲無數的善的果實。"老乞丐堅定地說道,對自己的眼光他一向是十分的堅信的,"單憑這一點,我就相信即使他就是真正的新的預言之子,他所選擇的道路也絕對不是將世界引入黑暗深淵的那一條。"

玄衣老人也沉默了,似乎老乞丐語氣中的堅定讓他也感到震驚不已,眼前的這位故人似乎在不知不覺中也在悄悄的改變著呢,那麼自己呢,是否也在不為人知的角落,以一種常人難以察覺的速度在暗暗地改變著呢?

"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你改變了很多,對於這個世界還有你做事的方法。"玄衣老人沉默半晌,沙啞著聲音說道,"能告訴我,在之前的那些事情裏麵,你究竟看到了什麼?究竟是什麼東西讓你做出如此巨大的改變?"

老乞丐笑了,一種溫若春風的笑容燦爛的綻放在他的臉上,他輕聲說道,"很簡單,從之前的那個孩子身上,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這個世界還有存在下去的希望。從剛剛的那個孩子的心裏,我所看到的也是一樣的東西,所以我才選擇了用另一種方式去引導他,讓他真真正正的去選擇自己走的路。"

"希望?"玄衣老人喃喃的念道,目光之中一片迷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