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裏山脈,世界上最危險的地域之一——魂獸嶺的外圍。它如一條擇人而噬的巨蟒,等待著那些因魂獸體內價值連城的魂獸晶石而眼紅的冒險者前來,然後將他們吞入腹中。
它的周圍零星地散布著一些城市。這些城市就好像這條巨蟒身上的小疙瘩,時不時地會使它感覺很不舒服。每當這個時候,它都會讓自己體內的“抗體”(魂獸)去清除這些“小疙瘩”。在它漫長的曆史中,它也不知道自己除去過多少“小疙瘩”。但如今,它也有了煩惱。一個長在它身體中段的即將被清除的“小疙瘩”,在這一百多年來,不但沒有絲毫的好轉,反而越來越大。它想盡了辦法,但依舊阻止不了那個“小疙瘩”一點點壯大。所幸,它身體太過龐大,那麼一個“疙瘩”就算再怎麼發展,也不會對它產生什麼太大的影響,最多就是讓它不舒服一陣子,所以它也就默認了這個“疙瘩”的存在。
這個“疙瘩”就是驚魂城!而那個在一百多年裏阻止了來自拉裏山脈的魂獸侵襲的存在,就是被驚魂城中的百姓尊為守護神的張家!
張家的府邸占地極廣,猶如雄獅一般靜臥在拉裏山脈山腳下,震懾著拉裏山脈中那些蠢蠢欲動的強大魂獸。即使是在驚魂城中,那龐大的建築群也能依稀映入人們的眼中。
此時,張家許多人都不太平靜。
張家家主張雲逸正焦急地在一座房屋門前打著轉。
一位灰發灰衣的老者打趣地道:“老爺,您再轉,老頭子我就該被您轉暈嘍!”
這位老者是張家的管家,姓風,在上代家主過世後,是他將年僅七歲的張雲逸撫養長大。對張雲逸而言,風管家可以說是他的半個父親。
聽到風管家如此話語,屋外那些隨時待命的仆人們都不禁掩嘴而笑,隻是顧及到自家老爺形象,並沒有笑出聲而已。
張雲逸這才停了下來,看向風管家,道:“風叔,我急啊!我聽說這生孩子也是有危險的。這都快半個時辰了,隻聽到小柔的叫聲,再就沒有任何動靜,我能不急嗎?”
風管家剛要說點什麼,卻被屋內傳出的一聲痛苦的叫聲打斷。
“啊!!!”
聽到這聲音,張雲逸的心不禁又是重重一跳。
突然,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烏雲密布,隻是眨眼的功夫,漆黑如墨的烏雲卻變成了血紅色,一道道血色閃電在雲層中不斷翻滾。同時,一股股強烈的威壓不斷向著下麵的人群襲去。
張雲逸驚愕地望著血紅色的雲層,問道:“風叔,這是怎麼回事?”
風管家老眼眯成一條縫,緩緩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呼!”
強烈的威壓終於到來!
張家那些仆人幾乎一瞬間就倒在了地上,艱難地喘息著,甚至有幾個人已經昏迷不醒。
張雲逸不是普通人,他是一名強大的煉魂者,可在這天地之威麵前,他依然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他艱難地直起腰,看到身邊的風管家雖未倒下,可卻隻是苦苦支撐著,便將手搭在風管家肩上,將一股股雄渾的靈魂力量輸進風管家體內。風管家的臉色這才好一點。隻是如此一來,張雲逸壓力倍增,想要說話都成了一件難事,所以他索性不說話,全神注視著血色雲層,以防發生意外,影響到屋內正在生育的妻子。
時間在這時仿佛變得很慢,短短兩分鍾的時間卻讓張雲逸覺得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就在這時,在一聲女人痛苦的尖叫過後,一道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從屋內遠遠地傳了出去。
張雲逸心中大喜,即便是在這強大壓迫下,他依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也正因為他這時意識的轉移,使得他沒有看到雲層的變化。
風管家驚恐地望著血紅色雲層,拚盡全力才大吼出一聲:“老爺!……”
隻是他後麵的話還沒喊完,一道血紅色的閃電帶著濃重的血腥之氣,直劈向張雲逸他們麵前的房屋。
“轟!”
就在張雲逸疑惑地轉頭看向風管家時,那道血色閃電已經毀掉了屋頂,向著屋內而去。
“不!”張雲逸這才有所感應,頂著強烈的壓迫感衝向屋內。
雖然屋外有著強烈的威壓,可屋內的人卻絲毫感覺不到威壓,甚至在看向外麵時,她們的眼中,外麵也一如之前一樣陽光普照。
剛剛生下一個男嬰的君婉柔虛弱地躺在床上,可看向男嬰的目光卻一片欣喜和寵溺。當她剛想從接生婆的手中抱過孩子時,一道血色閃電突兀而下,破開屋頂,直劈在孩子身上。還不待她有所反應,一股浩然正氣自孩子體內爆發,將那已經劈入孩子體內的血色閃電生生擠了出去,同時,一股股乳白色的光芒驟然出現,將孩子裹在了裏麵,並將接生婆排斥在外,甚至就連孩子身上的汙穢之物也漸漸被光芒分解掉。剛剛誕生的男嬰就這麼懸浮在半空中。直到這時,屋內的人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