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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興出租房對麵是一個天才似的的人物,除了好色什麼都好,瘦瘦高高,戴著眼鏡的樣子看上去一表人才。呆頭笨腦的阿興常跑去問他題目,題目倒沒問幾個,隻是聽他如何自誇和如何追女孩子。他能夠快速地進入學習狀態如同他沉浸在自己的性幻想裏難以自拔。在那些靠刻苦獲得成功的人,天才總是異類,仿佛上天從他們那裏奪得了什麼安放到天才的腦袋裏。
學校的生活雖很忙亂卻又很充實,麻痹才能忘卻。阿興喜歡課間跑到辦公室去問問題,一類班老師的周圍常人滿為患,這使得曆史高之類的人倍感冷落。阿興高一的時候也常擠進去問,反正那時誰也不認識誰。
不過校慶的如期而至,打破了校園慣有的死寂。星期六下午一點半,阿興從住處出發,前往學校的禮堂。寒意漸消,空氣中彌漫著初夏的熱意。路邊的水泥建築不斷往外放著熱氣,好像它們也熱得難受。他快步趕到學校大禮堂時,感覺背上熱騰騰的,好像沁出了汗。
一個琉璃瓦的建築緊挨著操場,禮堂裏人頭攢動,班主任們聚在一起一邊竊竊私語,一邊不讓學生過於激動。黃色的燈光照耀著舞台,台前被花籃所圍,背景是“歡度校慶”,中間是個古怪的校徽,具有現實主義的,讓男生看得激動,女生看得害羞。
開場舞過後是一曲二胡,台下的主席台坐著一群不是從事藝術工作的評委老師,他們認為二胡的最高標準就是《二泉映月》和《賽馬》,如果有人彈奏其他的,他們一律認為此人是入門級的選手。二樓的欄杆被氣球和彩帶包裹著,像個剛出土的木乃伊。但節目還是異彩紛呈,是那種讓人看起來不累的表演,這有點像前幾年的春晚。節目一個接一個,當有美女帥哥出場時,台下的觀眾便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與悸動,一陣狂叫不止,以至於天花板上不斷掉下灰來,還有幾片脫節的天花板有搖搖欲墜之勢,坐在其下的同學戰戰兢兢地盯著那幾塊天花板臉上擠滿了各種表情。整場彙演,好多男生長期處於亢奮而得不到發泄的狀態。
“聽說我們學校四大美女都參加了,還有好多帥哥哦。”
“真的,不可能吧?”
“看看,就知道了”
阿興聽著後座女生興奮地議論,也很好奇。當主持人鄭重其事地介紹下麵由來自高二(4)班和高二(18)班的兩位校花為我們表演一場精彩的舞蹈時,全場轟動,掌聲尖叫聲此起彼伏。兩個主持人故意拖延時間,這引起台下一片騷動。阿興怔了一下,心想原來自己班上有校花。這當然不能怨阿興,對這方麵,阿興不大怎麼關心:一是對自己失去信心,二是對美女失去信心。知道自己各個方麵一般,而且又缺少才氣。且他們所說的美女在自己眼中很一般,似乎是個女的隻要比她們長得好看就當之無愧這個稱呼,到頭來所有女性都是美女。兩人盛裝來到舞台中間,又引起一次轟動。稍高者伴男士,一身黑色裝扮更添幾分紳士氣質。
音樂響起,二人隨之舞動,舞的風情萬種、情意綿綿,看得使人熱血沸騰。雪妮的裙擺不時挑動著眾人的心弦,兩人時而相擁,時而相棄,若即若離,熱烈歡快,使人為之叫絕。甜美的笑容,苗條的身材,激情四射的舞姿。阿興和場下的其他男生一樣幻想著自己要是那個男舞伴該多好啊,後來在下個學期班裏的元旦晚會上雪妮也和另一個男生再次重現了這次演出,隻不過那次他們穿得比較多,班上好多男生都喊不過癮,說要看沒怎麼穿衣服的。
女舞者柔情嫵媚,動感狂野而不失高雅,俏皮挑逗,宛如一條多情的美人魚在海中追波逐浪。阿興被這炫目多變的舞蹈給震住了,男生集體達到了瘋癲的巔峰狀態。伴隨音樂的即將戛然而止,兩人收住動作,“男伴”輕輕舉起左手,將舞伴引帶旋轉至左側,行禮,禮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