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圖邀“大功”,聯金攻遼(1 / 2)

王黼為固位邀寵,慣於彰功掩過,甚至不惜弄虛作假以邀“功”。

徽宗及六賊集團的腐朽統治,激起了方臘、宋江等農民起義。當方臘在睦州初起時,王黼正竭力粉飾太平,以證明自己治國有方,因而當“警奏至京師,時方聚兵以圖北伐”之時,王黼怕因此影響徽宗的對他的寵信,隱情不報,寄希望於地方官的鎮壓以圖僥幸。方臘起義的規模越來越大,“蔓彌延月,遂攻破六郡”,最後終於為徽宗所知,“帝遣童貫督秦甲十萬始平之”,但王黼不但未因隱情不報而致罪,“猶以功轉少傅,又進少師”。

在鎮壓方臘起義的過程中,王黼與童貫兩賊因爭權奪利曾發生狗咬狗的鬥爭。當童貫去鎮壓方臘起義時,徽宗曾付以全權,令其便宜行事,如有緊急情況,可以皇帝禦筆名義發布文告。童貫至東南一帶,見人民困於花石綱之擾,聽說方臘起義乃由此引起,為了緩解人民的不滿,麻痹人民的鬥誌,便狡猾地以徽宗名義令董耘仿皇帝口氣作“罪己詔”,而且頒布了罷應奉局之令。童貫平定方臘起義歸來,王黼對徽宗說:“方臘起義乃由茶鹽法引起,與花石綱、應奉局無關,而童貫竟以奸言歸過於陛下!”徽宗因此對童貫很不滿意。但陰險毒辣的童貫也非好惹之人,他聽說此事後,便去離間徽宗與王黼的關係,並謀劃重新起用蔡京以取代王黼,王黼這才著了慌。他終於對童貫奈何不得。但徽宗隨即恢複了應奉局,並將代禦筆作“罪己詔”的董耘治罪。

王黼雖已身居高位,並代蔡京而執政,但他的胃口極大,並不以此為滿足。他還要獲得更高的地位,撈取更多的錢財。早在他做太宰時,就對太師之位垂涎三尺,對身居太師、魯國公之位的蔡京“深有羨慕之色”。王黼一直在處心積慮地謀求此位。他的手下親信曾為此出謀劃策說,“太宰若能承當一大事”,這樣的高位就“不難至”了,王黼認為很有道理。因而他一直在等待這一“承當一大事”的時機。

機會終於來到了。

當時,長期威脅宋朝北部邊境的遼朝,在天祚帝統治時期,社會矛盾日益激化,國力因內訌而大為損耗。整個國家江河日下。而此時金朝卻異軍突起,日益強盛起來。它躍躍欲試,要對遼“起兵問罪”。宋徽宗及其一部分大臣,看到遼有必被金所滅亡之勢,便想借助金人的力量收複五代以來的燕雲失地,以緩和國內矛盾,維持其搖搖欲墜的統治,因而準備采取聯金攻遼的方針。王黼就是一個聯金攻遼的最積極的鼓吹者和謀劃者,不過他的目的不在於收複失地,也不是出於民族感情,而完全是為了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私人目的。關於聯金抗遼,當時大臣“多不以為可”。起初,當蔡京、童貫、趙良嗣等人力主聯金攻遼之時,趙隆、鄭居中、安堯臣等人就堅決反對。安堯臣曾上書論聯金攻遼之事說:“宦寺專命,倡為北伐。燕、雲之役興,則邊釁遂開;宦寺之權重,則皇綱不振。今童貫深結蔡京,納趙良嗣以為謀主,故建平燕之議。臣恐異時唇亡齒寒,邊境有可乘之釁,強敵蓄銳伺隙以逞其欲,此臣所以日夜寒心。伏望思祖宗積累之艱難,鑒曆代君臣之得失,杜塞邊隙,務守舊好,無使新起之敵乘間以窺中國,上以安宗廟,下以慰生靈。”應該說,安堯臣之論是有遠見的,他已認識到北宋未來最危險的敵人是金而不是遼,如聯金攻遼,必然唇亡齒寒而被“新起之敵”的金朝所乘。當時徽宗也有一定顧慮,故猶豫未決。為了促使徽宗早定聯金攻遼之計,王黼不惜玩弄詭計。他聽說畫學正陳堯臣善畫肖像,並會相術,便推薦陳堯臣出使遼朝。“堯臣即挾畫學生二人與俱,繪遼主像以歸,言於帝曰:‘遼主望之不似人君,臣謹畫其容以進,若以相法言之,亡在旦夕,幸速進兵。兼弱攻昧,此其時也。’並圖其山川險易以上。”於是,徽宗“大喜,取燕、雲之計遂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