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爺爺疼你不好嗎？”沈洛天摸了摸他的頭，“顧爺爺跟沈爺爺都疼你。”
顧小寶顯然不相信還會有這樣好的事情，不過，要是真有的話，“可不可以要三個爺爺？”
沈洛天的表情一征，其實他和顧瞻隻是外公，杜塘才是他爺爺，但顧小寶嫌外公叫著太難了，還是叫爺爺簡單一些，畢竟，爺爺讀起來簡單。
“可以啊！”沈洛天意味深長的摸了摸他的腦袋。
顧菀望著她們沒有說話，隻是覺得，這氣氛看起來莫名的溫馨，足以支撐她應付接下來的所有事情。
“快進來坐吧，都站在門口做什麼？”顧瞻伸手招呼她們過去坐，顧菀總覺得差了點兒什麼，她望了一眼四周，忽然問道：“柳阿姨呢？”
話音落下，眾人的眼神紛紛一沉，顧菀心裏咯噔一聲沉到了穀底，就聽顧念道：“媽在樓上呢，前幾年落下了病根，下不來床。”
“怎麼回事？”
“你別難過。”見顧菀臉上的表情僵住了，顧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最近我已經聯係了國外的醫生，看看情況能不能好轉。”
雖然是這樣，可是顧菀眼裏的淚水還是忍不住吧嗒一聲掉了下來，她哽咽道：“我可以上去看看她嗎？”
她知道，自己當年造成的傷害不是沒有的，隻是她走了，所以以為所有的傷害都會隨著她的離去而回歸正規，可是很顯然的，沒有！
顧瞻點了點頭，顧念在前麵帶頭，“我帶你過去吧！”
顧菀伸手拉過顧小寶，要帶著他一起去，顧小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見顧菀的眼裏有淚花，心情也忍不住低落了起來。
兩個人一起上了樓，顧念推開門，說道：“媽在裏麵，我先下去了。”
顧菀點了點頭，她站在門口，牽著顧小寶的手，緊了又緊卻是不敢進去。
顧小寶實在看不過，心中好奇門裏麵的是誰，嗞溜一下就推開門竄進去了，房間裏麵窗戶大開，床上躺著一個女人。
“媽咪？”顧小寶不知道那是誰，好奇的回身看顧菀。
“你可以叫奶奶。”顧菀摸摸他的頭，顧小寶眨著一雙酷似顧菀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那就是我有兩個奶奶嘍？”
顧菀點了點頭，顧小寶便趴在床上湊近柳夢芹去看了，他伸手推了推她，小小聲的叫道：“奶奶？”
床上的人完全沒有反應，顧小寶又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做起自我介紹來，“奶奶你好，我是Dona，我今年五歲了，我媽咪是顧菀，爹地是杜雲舟，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他撓了撓頭，有些苦惱，轉頭望向顧菀挫敗的慫了慫肩，“媽咪，真遺憾，多希望奶奶是在演睡美人。”
顧菀摸了摸他的腦袋，“奶奶一定會醒的。”
“嗯！”顧小寶點頭，，“因為這裏有這麼多愛她的人，媽咪，我們明天再去看爹地好了。”看在奶奶一個人在這兒太寂寞的樣子。
顧菀沒有說話，摸著他的腦袋道：“乖，你出去跟小瓷玩兒去吧。”
顧小寶在小夥伴和媽咪之間掙紮了會兒，果斷的拋棄了媽咪，“那我一會兒再上來陪媽咪！”
顧菀點了點頭，房間裏麵靜悄悄的，落地窗簾被打開，陽光洋洋灑灑的照射進來，顧菀伸手握住了柳夢芹的手。
從排斥到接受，付出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
怪不得顧瞻看起來比以前老了許多，他和柳夢芹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顧菀歎了一口氣，手心裏的手掌有些冷，她輕輕的搓熱了，才將雙手放了回去。
“我……”她緩緩開了口，因為不知道說什麼，聲音有些遲疑和沙啞，“我回來了。”
她望著那沉睡的麵容，聲音沉重道：“對不起，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看你，也讓你承受了這麼多。”
她緩緩歎了一口氣，麵對一個昏迷的人她不必有任何的偽裝，當初她剛剛和她把所有的誤會解除，沒想到轉眼間就發生了那樣的變故。
“我現在想要對你好，還來得及嗎？”
回應她的，是柳夢芹昏迷中恬淡的臉。
顧菀幽幽歎了一口氣，從不會說過多溫情的話，如今也隻能心裏默默的希望她好起來。
她在樓上待了許久，下樓的時候隱約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顧小寶和陳小瓷玩的很瘋，見到她，兩個孩子像是約好了似的朝著她撲了過來。
顧小寶一手摟了一個，遠遠望去，發現沈洛天和顧瞻居然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