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父。”顧菀在沈洛天旁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睡不著，就起來了。”
她注意到他握在手心裏的含笑花，目光不覺更加柔和了幾分，“沈伯父也喜歡含笑花？”
“我更喜歡叫它香蕉花。”沈洛天遞了一朵給顧菀，自己捏起一朵放在鼻端輕輕的聞著，“很香。”
“是啊，我也喜歡叫它香蕉花。”顧菀忍不住笑，心中覺得沈伯父和自己某些時候真的挺對胃口的。
“走吧，上去看看舊照片。”沈洛天將報紙疊好，站了起來，顧菀心中忍不住激動，跟著站了起來，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朝著沈洛天的書房走了過去。
整個沈家還沉浸睡夢中，除了廚房偶爾傳來的切菜聲，顧菀特意放輕了腳步，跟著沈洛天進了書房。
然後，她看到，沈洛天轉過身，伸手移開書架靠近左手邊的某一本書，從裏麵掏了一把鑰匙出來。
奇怪，為什麼放的如此隱秘？
顧菀皺了皺眉，見到沈洛天將鑰匙拿了出來，轉身打開了書桌下的最後一層抽屜，從裏麵拿了一本舊相冊出來。
光看相冊，便覺得是有些年月的，白色的相冊已經微微泛黃，但是上麵卻連一絲灰塵也沒有。
“這是？”她忍不住開口問。
明明上麵沒有灰塵，沈洛天像還是怕有灰塵落到上麵去的樣子，伸手擦了擦相冊，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打開，“這本相冊有三十年的曆史啦。”
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回憶的笑，伸手翻開第一頁，指著最上角的照片說，“你看，這個是你媽媽十六歲時的照片，還是黑白的，不過，你媽媽長的好看，就算是黑白的，照出來也比現在的好多人照的照片好看。”
顧菀忍不住點了點頭，十八歲的媽媽，和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特別是那一雙眸子，簡直是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
“還有這張，我去參軍那一年照的，你媽媽呀，和你爸爸一起來送的我。”
這是顧菀見過的唯一一張，爸爸和媽媽的合照，顧菀看著竟忍不住眼眶一熱，“是嗎？”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照片上那笑容甜美的女子的臉，那個時候的她多美多年輕啊，和躺在病床上時候的樣子完全是天差地別。
差一點就掉下眼淚來，顧菀伸手揉了揉眼睛，笑道：“沈伯父，你這裏的照片好多，這一張，我可不可以拍下來留個紀念。”
“這一張送給你吧。”沈洛天從相冊裏將那張女子和顧瞻的合照抽了出來，“這大概是現在唯一一張他們兩個人的合照了。”
顧菀感激的落淚，伸手接過照片，哽咽道：“謝謝伯父。”
“傻孩子，說什麼感謝的話。”
“伯父，你既然和我媽媽關係這麼好，為什麼？”
她忍不住問，為什麼她長大成人，從來沒有聽媽媽提到過這個人？
“當年我一直在部隊，後來才知道顧瞻娶了別人，那個時候我問顧瞻你媽媽在什麼地方，他也不知道，你媽媽一個人走了，我們都不知道你媽媽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