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第一個朝著顧菀走了過來,想奪過她手裏握著的半截酒瓶子,顧菀胡亂的揮舞,那人沒見過這麼胡亂的打法,兩個人之間一時僵持不下。
不過,她知道自己很快便堅持不住了,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眼睛還發著暈。
顧菀戒備的舉著手裏的酒瓶子,搖了搖靠在自己身上突然沒有了反應的好友,“汀汀……汀汀……你別睡啊,再睡我不客氣了。”
她咬咬牙,暗道這樣下去不行,一把拉過楊芷汀的手,用半截酒瓶子在她手心劃了一道,又在自己的手心用力的劃出一個傷口。
疼痛終於讓腦袋完全清醒了些,太好了!顧菀來不及高興,便突然覺得男人渾濁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
“滾!”楊芷汀疼的一陣呲牙咧嘴,剛睜開眼睛,就見一個長的猥瑣的男的往顧菀身上湊,想也沒想一腳就將男人狠狠的踹了出去。
哐當一聲,山雨欲來!
“我聽到有人在說杜雲舟的女人。”隻是還不待他們打起來,有道聲音便突然闖了進來,輕而易舉的打破空氣裏的劍拔弩張,那聲音聽起來就很年輕,說杜雲舟三個字的時候尤其熟稔和自然。
顧菀忍不住回頭去看,就見她們身後的走廊盡頭,有個人斜斜的倚著黑色光滑的大理石牆壁,挺拔的身形被燈光柔和的打出一層剪影,春日水波瀲灩仿佛盡數在那人眼底,他穿著黑色雙排扣風衣,身形修長挺拔,如同剛從畫裏走出來一般。
“是誰來著?”那人將嘴裏的煙丟到地上踩滅,朝著他們走了過來,嘴角一抹傾城的微笑,顧菀腰間一緊,回頭去看,發現楊芷汀看的眼睛都直了。
她的心裏似有所動,隻朦朧的想起一句話來,“春風十裏,不如你。”
至今為止,隻有一個人讓她覺得這句話像是為他而存在,如今,陸三少是第二個,在照片和資料裏見過無數次也不及親眼所見的震撼。
“陸三少。”顧菀掐了掐手心,努力的衝那人露出一抹微笑來,“是姑奶奶。”
話音落下,她身體便一鬆,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麵前的女子媚而嬌,精致的妝容顯得過分嫵媚,倒讓人很想見見鉛華褪盡後的素顏,陸岩原本在樓上喝酒,有人匆匆忙忙的進來告訴他有人鬧事他才出來的,從來沒想過,還能順便聽到二哥的事情,瞧那姑娘的神情一點也不像撒謊,難道說,二哥真的什麼時候改了胃口喜歡這種嗆口小辣椒?
陸岩雙眸動了動,笑的善解人意,“既然如此,我帶你去見他。”有八卦不看,人生該是多麼無趣,更何況是他家二哥的八卦。
“不……不。”時間越長,顧菀看什麼都是重影,醉醺醺的擺手,“不去。”
“那怎麼行?”陸岩可不想自己的樂趣落空,和顏悅色的說道:“若人人都打著我二哥的名號出來做事,我二哥豈不是各種傳聞漫天飛了,你說你是我二哥的人,我得帶你去見他呀。”
“哎,我說你這人!”楊芷汀謔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眯著眼睛道:“囉囉嗦嗦,去就去!”
顧菀迷迷茫茫霸氣的大手一揮,“前麵帶路!”
陸岩莞爾,伸手招呼人過來將顧菀和楊芷汀扶好,哪料還沒走兩步,就聽顧菀大聲道:“等等!”
陸岩轉身看去,隻見顧菀正好推開扶著她的服務員,歪歪倒倒的往回走了去,路過桌邊的時候,還順手撿了一個空的酒瓶子,三兩步走到剛剛圍著自己的那群人中間,選了個離她最近的,哐當一聲將酒瓶砸了上去。
真會睚眥必報狐假虎威啊,這女人真有趣,陸岩搖搖頭,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他上了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衝身邊的人道:“把這位小姐送到樓上休息。”
他伸手指的是楊芷汀,見二哥,帶著閑雜人等不是累贅麼,陸岩笑的狡詐,想著馬上就要見到二哥了,一雙桃花眼囧囧的閃著八卦的光,他們四兄弟,誰身上的八卦都一大堆,最少的就數杜雲舟了。
陸岩突然想起來今天晚上苻謙和從他手裏搶了個飯局去了,二哥怕他喝醉,陪他一起去了,隻要打聽到苻小四在哪兒,不就知道二哥在哪兒了嗎?陸岩拍手一合計,火速掏出電話給苻小四打了過去,那邊不一會兒就接通了,隻不過聲音卻不是他往常熟悉的幼稚輕狂,杜雲舟“喂”了一聲,陸岩覺得整個車子裏的溫度都低了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