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路跟著我們而來。”慕紫鳶看著君逸崇說道,但準確得說他應該是跟著江錦而來,他早已猜想到會出事,所以才會讓九門提督帶人前來。
君逸崇示意地看了黑風一眼,黑風上前,把手中的畫攤開,擺在桌麵上。
畫上是一位男子,衣著不似天鴻的穿衣習慣,但也看出衣服華貴不已,畫上之人器宇不凡。
“不,不會是他的。”江錦退後了幾步,難以置信地驚呼,但一想到那張‘會友亭會友’的紙條,自己才到會友亭就被追殺,聲音也弱了起來。
“不會的,西兄雖所不似中原的長相,但皆因他生母是胡姬的緣故。而且,他沒有理由要殺我。”
江錦不願相信,因為西明佑與他甚是投緣,兩人認識時日較短,但皆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而且他談吐得知,為人不卑不謙虛,真是難以相信會是這樣子的事情。
“因為你是這次秋闈的頭甲,而他們需要這樣的名次。”
君逸崇的話,令在的每一個人都震驚到不行,如果江錦是頭甲,那他們要殺人滅口,豈不是想要頂他的位置而上,這樣可是欺君之罪。
慕紫鳶看向冰影,想要問他那日在馬府看到的人可是眼前這人,冰影未等她開口,便會意,點點頭。
“那監考的考官當中,有西番的奸細。”慕紫鳶最先反應了過來。
君逸崇冷笑一聲,“是西番的奸細,還是亂臣賊子,那還難說。”清眸當中,有一絲難明的意味閃過,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嗎?
江錦跌坐在地上,知道寒窗苦讀換來了頭甲的成績,他本是該高興的,但無奈,卻又麵臨此景,如若不是這幾人相救,隻怕此時他早已命喪黃泉,家中老父母更是再也無人贍養。
清晨之時,他還是一個隻顧讀書的文弱秀才,如今的變故令他有些難以接受。
藍思萱看不過他這個樣子,踢了他一腳,“又還沒死,這個樣子給誰看。就你這樣還考了個頭甲,我看真讓你當了狀元做了官,沒幾天就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吧。”
江錦就算再文弱,也是個堂堂七尺男兒,現被一個女子如此指說,更覺羞愧難當。
他不知出路在哪,如果崇王說的是真話,那麼隻要他一離開這裏,便再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大家都不說話,山上的風特別地大,吹得落葉唰唰作響。
江錦在思考,在思量。
良久終於做了決定,與其現在死,還不如拚一下,奪回本該屬於他的東西。方才那位姑娘說得沒錯,如是自己這個樣子,便是真的做了官,還未能替百姓謀福,便就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崇王救他,一定不會白救,自己還有用處,也許他是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江錦下定決心,一改剛剛喪氣之色,對著君逸崇重重地磕了個頭,“求崇王為草民做主,草民必定萬死不辭,報答崇王。”
慕紫鳶目睹這一切,對這江錦有幾分欣賞起來。心思純善,但卻沒有讀書人的頑固之氣,衣著簡陋,但氣質不凡,做事之前有思有量。
看來這頭甲不是浪得虛名之輩,難怪君逸崇會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