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平安夜下了雪,寒風陣陣卻擋不住小情侶們外出過節,甜蜜的氣氛鋪滿了長街,偶有形單影隻的人站在路邊,也隻是在等待著自己的另一半而已。
瞧街角的那對兒,接吻的姿勢那麼別扭,一定是初吻——在走進crazy
boy之前,吳邪偷偷這麼想著。
Crazy
Boy,顧名思義,它是間GAY吧,明目張膽地開在中央大街上。
自從跟小花分手後,吳邪就常常來這裏試試能不能碰到良緣,雖然每次找他搭訕的人有不少,可他看著那些翹著蘭花指一身騷包小粉紅的“鶯鶯燕燕”就提不起興致。
於是,家裏唯一知道他小秘密的三叔便總是問他:大侄子,你不會是讓小九兒傷的性冷淡了吧?
靠,真是為老不尊!
吳邪無奈地搖搖頭,將自己從思緒中拉回,然後對著麵前這個自稱獨自一人的“小衛”微笑道:“抱歉,我等人。”
看著小衛掃興而歸,吳邪自己倒有點兒樂嗬,這幾年下來明示暗示想找他419的小受們能從中央大街排到城外郊區……難道自個兒真有這麼大魅力?
“他是這裏新來的MB,是老板吩咐的。”
像是故意在潑冷水一樣,就在吳邪默默自我陶醉的時候,一個和酒吧裏的喧鬧氣氛十分格格不入的聲音傳入耳朵,清冷得讓人渾身一顫。
吳邪聞聲抬頭,毫無防備地撞進一雙漆黑如夜的眼睛裏,他笑著問:“那你呢?”
“我隻是調酒師。”男人微微低頭,將一張線條冷毅的俊臉背著燈光,隱在陰影裏。
吳邪笑眯眯地看了看這個還算養眼的男人,然後一邊喝酒一邊等著他繼續下一個話題,他才不信這人隻是來跟他說小衛的真實身份呢!
誰知吳邪手裏的紮啤都見底了,那個男人卻還是默默地擦著兩人之間的吧台……
“喂,再擦漆都掉了……”吳邪有點哭笑不得。
“我研究了新的酒,你試試。”
就在吳邪發愣於他的肯定語氣時,男人竟轉身調酒去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
深藍色的液體安靜地待在高腳杯裏,靜得仿佛將耳邊的嘈雜都消了音,濃鬱的酒香帶著些清涼的味道,不管是看還是聞都像極了這個安靜的調酒師。
“它叫什麼?”
“還沒起名字。”
吳邪端起酒杯,笑盈盈地品了一大口,結果竟被那突然炸開的辛辣嗆得眼淚汪汪,猛咳不止。
“這酒很烈。”
“咳咳咳咳……你他娘的……咳咳咳咳咳……倒是早說啊!”
“我不知道你不會品酒。”言下之意,你自己不會小口品隻會大口灌,現在嗆著了怪誰?當我這是紮啤麼?
火辣辣的灼燒感一路從嗓子眼兒躥到了胃裏,吳邪好容易止住了咳卻再也不敢碰那杯看著安靜實則要命的酒,帥帥的調酒師體貼地遞了張紙巾給他擦眼淚,然後說:“給它起個名字。”
吳邪淚汪汪又暈乎乎地看了那酒杯一眼,恨恨地說:“悶騷!”
冷不防地聽了這樣一個名字,冰山一樣的冷帥哥也忍不住淺淺地笑了一下,完美的弧度看得吳邪有些發傻,他突然就覺得自己的性冷感應該是好了。
也不知是那酒本身就很烈,還是吳邪兌了酒身體不受,總之他隻覺得自己越來越暈,從吧椅上站起來想往外走卻腳步虛浮得差點摔倒。
“你家住哪,我送你……”
這是吳邪最後聽到的話,而他腦子裏最後的意識卻在想:萬一這人是仇家,吾命他娘的就要休矣了吧?
外麵的雪還在下,酒吧裏的氣氛卻隨著深夜的到來而更加火熱,之前跑來搭訕的小衛正勾著台上的鋼管大跳熱舞,柔韌的蠻腰和挺翹的臀部不停地扭動著,隻看台下那一束束熱辣的目光就知道,這孩子其實還挺有市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