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櫃的不知道王銳為什麼會當上莊主,徐潤卻是深曉內情。
隻因天玄子把周政逐出了安樂莊,這才重新指定了那個叫王銳的人做了莊主,那掌櫃的說王銳走了****運,也算是歪打正著。當然,那掌櫃的這麼說,多半是不忿原本手底下呼來喝去的店小二,就此一下翻身當了安樂莊的管事,又嫉又妒,才會這麼牢騷滿腹、抱怨喧天。
一說起那叫王狗子的店小二,掌櫃的終於正麵看了看徐潤,而後,他半吞半吐地問道:“公子爺是龍華鎮的人嗎?”
聽那掌櫃的這麼問,徐潤一下警覺起來了,麵上仍然平靜地道:“不錯,我家就在龍華鎮,有什麼事嗎?”
那掌櫃的期期艾艾地道:“我聽人說王狗子跑到五百裏開外的龍華鎮,定了門親事,再有幾天就要接新娘子過門了,親家是龍華鎮的買賣人,姓餘……”
徐潤臉色一變,仍然沉著問了個關鍵的問題:“他為什麼跑那麼遠去定親?”
那掌櫃的是個察言觀色的能手,見了徐潤的反應,立即憤憤不平地道:“王狗子天生就不是個東西,也是老天沒眼,讓小人得誌!他知道公子爺的名字,覺得自己這個管事不大不小也算個人物了,便費盡心機打探公子爺遊學的公文,還真讓他海底撈針找到了,接著就去尋公子爺的住處……”
不待那掌櫃的說完,徐潤麵色黑紅,大怒道:“斷了他的腳趾還能走那麼遠,斷了他的腿看他還能走多遠!”
那叫王狗子的店小二明顯是想找徐潤報仇的,睚眥必報,倒也是其本色,就是手段太過下作,都把主意打到徐潤的表妹身上了,毀人一世。
那掌櫃的煽風點火地道:“對!王狗子受的教訓還不夠,還要繼續害人,這次是害人終身,無論那個姑娘嫁給這樣的人,都是白瞎了……”
“除惡務盡,自古皆然,是我太手軟了……”
那掌櫃的趕忙道:“也不是這麼說,跟惡性難除的人有了過節,當然應該不留後患,但天底下還是好人多,人都有犯錯的時候,給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也等於是做了大善事……”
徐潤看了看掌櫃的,點頭道:“掌櫃的說的對,做事要看人,自己本事、眼力不足,做善事跟做惡事沒有區別……”
那掌櫃的想不道徐潤竟然得出這麼個結論來,跟預想的完全不符,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徐潤此時想的很多,一旦讓那叫王狗子的店小二得逞,表妹餘藍今後的下場必定淒慘萬分,終日以淚洗麵。
徐潤甚至可以猜想到,那王狗子一定也見過在家裏照顧自己父母的盧晴,肯定也想癩蛤蟆吃天鵝肉,隻是不管是盧晴,還是盧晴的父親盧謙,都不會給這個小人好臉色看。
但餘弋不一樣,做了多年的買賣,借此起家,向來重實利。王狗子的堂叔當了安樂莊的新莊主,他跟著沾光,混了個管事,這是個肥差,他的聘禮必定豐厚,餘弋動心,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