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晴牽起徐潤的衣袖,兩人一起走到她的繡床旁,然後盧晴鬆開手,從床頭的櫃子裏拿出兩片蒲團。櫃子這裏還有一張寬大的藤製貴妃椅,盧晴把椅子打橫,與繡床相垂,又將椅子移動的痕跡一一抹去。
做完這些,盧晴再次拉了徐潤的衣袖,轉到貴妃椅的背麵,放下蒲團,示意徐潤坐下。
徐潤眼看著盧晴所做的一切,居然沒有動手幫忙的意思,就隻是在那裏袖手旁觀……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隻因盧晴做這些居家瑣事,居然別有一番非比尋常的韻味!就像普通的衣服,一著在她的身上,馬上提升無數倍,不再普通。而盧晴做平平常常的家務事,竟然也透著一種無法言明的律動和節奏,整個流程就像是一段渾然天成的樂曲,自然、和諧、優美,沒有一絲突兀,似乎本就注定了會是如此!
徐潤隻覺和這樣的盧晴待在一起,永生永世都不會煩膩厭倦。隻是靜靜地對著她,心中就已歡喜不盡,再看到她處事接物,又充滿行雲流水般的優美動感——這樣的女子,簡直就是天生的絕代尤物!
徐潤坐在蒲團上,萬般滋味在心頭。
他的眼睛卻透過椅背,看著對麵的木台。藤製的貴妃椅,藤條間有細密的縫隙,猶如隻有緯線的紗帳,貼的近了,能把外麵看得很清楚,但在外麵隔得遠了,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晴妹可真會找地方,難為她怎麼想到的!”
徐潤心裏暗自佩服,轉頭想看看盧晴,盧晴卻似乎一直防著他一樣,稍有異動,立刻覺察到了。
盧晴橫他一眼,徐潤大感吃不消,馬上端正身體,盯著木台。過不一會兒,徐潤實在忍不住了,上身慢慢靠近盧晴,悄悄地說:“晴妹先去樓下休息一會兒,再來換我,小賊不會這麼快就摸上門來,我們兩個都在這幹耗,於事無補不說,狀態還不好……”
盧晴把身體往旁邊挪了挪,離開了徐潤一點,而後道:“我睡也要睡自己的床,一則不讓毛賊起疑,二則毛賊來了也好立即抓他現行!”
盧晴又瞧了徐潤一眼,繼續道:“就怕你用心不專,眼睛到處亂看!”
徐潤有點尷尬了,他勉強笑道:“子曰‘非禮勿視’,我受了聖人教誨,今天我無論如何都會強迫自己做到‘知行合一’的……”
盧晴可能是有點困了,也不多說,她落下秀床的帷幔,和衣就躺下了。
盧晴確實是累了,她給徐潤連夜趕製“懷靈陣”,體力已經透支;又遭遇師門寶物被盜的打擊,精神萎靡不振,有些悲觀絕望;兩方夾擊,一下就讓她生出疲憊不堪的感覺,否則,以盧晴的底子,根本就不需要躺到床上去,隻要打坐入定一次,馬上就能恢複過來。
而現在,盧晴心亂了、身乏了,不適合打坐,這就便宜了徐潤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居然能在盧晴的閨房裏看著盧晴入睡,這就像是擁著夢中情人入夢,讓人怎麼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