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揚以飛快的速度朝學校的診療室跑去。我看著被雨水濕透的顧揚,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那麼富有魅力。顧揚也是平常健身的機會多,肌肉也鍛煉的十分強壯,此刻抱著十歲的小孩子跑的這麼快也是臉不紅心不跳。顧揚最喜歡的運動就是籃球了,雖然籃球玩的不好,但是十分努力的練習著。在自家的室內運動場裏,他經常一個人練習投籃,一個練習運球,由於他身高也不算矮,所以他喜歡大前鋒這個位置,有時客串一下中鋒的角色。除了籃球,他比較喜歡跑步。不過他不喜歡在跑步機上跑,他覺得雖然比較方便,但是在跑步機上還是麼有現實生活中來的刺激。當身旁的景物一一的在身後退去,那種前進的感覺才是最好的。
"醫生,快點來看看這個孩子。"當跑到醫療室門外時,顧揚連忙高聲說道。醫生聽到顧揚的話,連忙跑了出來,連忙將顧揚引到屋子裏。顧揚也是打算稍微在這裏處理一下,給小孩子降下體溫,然後迅速將小孩子轉到大一點的醫院去。將小孩子放在一旁後,我也從後麵趕了過來,連忙問道:"醫生,小孩子沒有什麼事情吧?"醫生也不搭理,自己兀自替小孩子做檢查。此刻顧揚也掏出手機,對一個人吩咐了幾句,立即去看醫生的治療過程。他也是非常著急,如果小孩子有個什麼三張兩短,對於小孩子的父母是個多麼的打擊啊。
父母將孩子健康養大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沒有當過父母的人,不知道其中的苦。這些苦隻有我們當了父母之後,才知道養孩子不是一件什麼容易的事情。大戶人家還好,可以請幾個保姆整天圍在孩子身邊,輪流照顧。一般家庭隻有自己來照顧了,每天都要看著孩子,要注意很多的事情,也要注意教育孩子,不知道有多麻煩。看見那些身體有殘疾的孩子,我們就應該了解父母將孩子健健康康的養大,真的是一件非常苦難的事情。
"他沒有什麼大的問題,隻是高燒,你們不用擔心。"醫生臉上綻放出輕鬆的表情,對著顧揚和我說道。我看了一眼顧揚,害羞的笑了笑。我臉上更是塗上了桃花一般,如潮水一樣湧上我的臉龐。也不知道這個小男孩是幾年級的學生,病倒在雨水裏也沒個學生管管。這個世界的道德流失現象真的比較嚴重。當這個小孩的班主任趕過來的時候,臉色都是煞白的,說道:"真虧你有你們啊,真是好學長。"班主任跟我們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語,從交談之中才知道,這個小孩是小學一年級學生,早上沒有到教室報到真是嚇死他了。
我和顧揚走出醫務室的時候,看著他安靜的笑容,說道:"你真是一個善良的人。"他隻是點點頭,也沒有說話。
15 遲到的課堂
顧揚哈哈的笑了兩句,隻是說了一些套話,然後拉著我飛快的朝教學樓跑去。學校不允許遲到,對於遲到的懲罰可謂千奇百怪,最搞笑的一條莫過於跪在黑板檫上,那個滋味真叫一個難受。顧揚對於跪黑板擦的滋味可謂刻骨銘心,那還是很久之前的早上,他急匆匆擰著早餐走向宿舍。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顧揚才不管什麼呢,誰知道班主任那天月經失調,和顧揚扛上了。最後顧揚被班主任的陰陽脾氣整的沒有辦法了,隻好認輸投降。那是他生平第一次違背自己的意願,在這之前都是顧揚我行我素,從來沒有向任何人妥協過。
"你在想什麼呢?"我見顧揚的步伐慢了下來,於是停下腳步問。顧揚拉著我的手繼續朝前麵走,說道:"被停下來啊,等會兒非要讓老師罵死不可。你這個三好學生一定沒有遲到過了,今天有你好受的了。"聽著顧揚擔心的口氣,我也略微有點擔心了,問道:"聽說學校對於遲到的同學有很多種懲罰方法,是真的嗎?"顧揚點點頭,回憶往事的時候依然是心有餘悸的神情:"是啊,你真的不知道學校有多聰明,真的不知道他們從哪裏想出這麼多的辦法,真的是聞所未聞啊。恐怖的不是懲罰,恐怖的是被懲罰的方法,真是駭人聽聞。聽說流傳於學校的隻是其中一部分,冰山一角已經如此恐怖,你說他要是來一點其他的,你和我受的了嗎?"
我身上不經顫抖起來,想著顧揚剛才的話,心中忽然有點後悔了。也許剛才真的不該抱那個小同學去醫務室的,不然就不會麵臨這樣一個煩心的事情了。遲到對於我來說真的沒有什麼,懲罰也沒有什麼,關鍵的是希望老師不要告訴我爸媽。爸媽對於學校老師的電話特別敏感,一聽到是學校的老師,馬上就是擔心受怕,生怕我在學校惹了什麼事情。當然他們也教育的很嚴,也不允許我在學校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所以一旦老師向爸媽提及這件事情,我回去得聽三個小時的思想教育課,老媽老爸輪流上陣,我的耳朵不知道要受到什麼樣的待遇了。
"你這就害怕了呀,還不知道受到什麼懲罰呢。"顧揚感覺到我的顫抖。我盡量讓自己不再顧揚麵前露出膽怯的一麵,可是心裏越是控製不住情緒,反而手腕顫抖的更加厲害。顧揚握緊我的雙手,在我的教學樓停了下來,說道:"不用擔心的,對於你這樣的學生,老師不會舍得上刑的,你就放心的上去吧。老師至多訓話,其他的絕對不會有什麼的。"看著顧揚堅信的眼睛,我點點頭,說道:"嗯,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我也相信不會發生什麼的。好啦,我先上去了,你也快去上課吧。"
顧揚看著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才飛奔離開而去。我在轉角偷偷的看著顧揚的身影,心裏不禁祈禱說:"千萬不要讓顧揚碰到什麼不好的事情,希望老師也隻是說說而已,千萬不要將傳說中的懲罰搬出來。保佑啦,保佑啦。"如此在心中禱告了幾遍,才放心的出現在宿舍門口。當我氣喘籲籲的出現在宿舍門口時,宿舍裏麵引起了一陣騷動。那是一種不可思議的騷動,我看見同學眼裏流露出來的困惑和不解,對於我這樣平常嚴於律已的人,今天竟然遲到了這麼久,可算是班上的爆炸性新聞了。
"進來吧,下次可不要遲到了。"老師說道,連頭都沒有轉過來,瞧都沒有瞧上一眼。我心裏忽然有一種失落的感覺,本來已經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一種結果。老師見我呆在原地沒有半分的移動,說道:"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麼,還不快點進來啊。"我哦了一聲,快步走向座位。
"下麵我向同學們介紹一個新同學,吳奇!"老師忽然鄭重的說道。我走向座位的時候,發現座位旁邊的人不太對勁,似乎換了一個人。此刻老師一提醒,我陡然抬起眼睛,正好看見吳奇笑眯眯的眼睛。"是你!"我脫口而出,聲音稍微大了一點,班上的同學都望了過來。吳奇順勢站起來,對著大家絲毫沒有羞澀的表情,非常大方自然的說道:"大家好,我是吳奇,以後就是大家的新同學了,還請大家多多指教哦。"坐下來的時候特意跟我打了一個招呼,說道:"老同學,你不認識我了呀,我就是那個經常讓你催上課的吳奇啊。"聲音比之剛才已經小了很多。
我回神過來,看著麵前的吳奇,完全和初中時候那個吳奇對不上號了。以前的吳奇非常的反叛,也顯得非常孤僻,從來都是獨來獨往。所有的人都躲著吳奇,隻有我試著與他做朋友。我對於吳奇的記憶也隻有初中那段時間,而對於吳奇來說,最珍貴的記憶也是發生在初中時代,那個讓吳奇最為魂牽夢繞的一段時間。男孩子懵懂的情愫在這個花季時間段裏得到了最好的詮釋,那種每天都會思念一個人的行為在很久以後才知道是暗戀。每天早上學校的廣播聲響起,幾十年不變的衝鋒號便彌漫在宿舍的每個角落。正在熟睡中的學生們便炸開了鍋,爭先恐後的穿衣服,忙著去洗漱。因為最後一個出宿舍的學生要受懲罰,這是宿舍的約定。每個人都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每次早上最後一個出宿舍的便要替其他人打飯。
吳奇每次都是最後一個出宿舍的,並不是他手腳緩慢,隻是他喜歡多睡一會兒。他常說睡覺是一門藝術,誰也阻擋不了他成為藝術家的腳步。這句話在當時算是一個另類,所有人聽到這句話時都會投來異樣的眼光。他也索性不去理會別人,我行我素的走路,執著的做著屬於他喜歡的事情。他重來沒有抱怨過為宿舍的兄弟們打飯,反而他覺得幫助宿舍的兄弟們打飯是一種榮幸。大家相逢是一種緣分,能夠睡在同一個宿舍更是一種天大的緣分,所以他要珍惜這種緣分。畢業後還不指定能夠再重逢,趁著這段能夠天天見麵的日子,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緣分。
"吳奇,你又是最後一個出宿舍啊。"大多時候,吳奇便會在路上碰到我。我總是冷冷的微笑,那種從嘴角邊挑出的微笑讓人覺得虛假。但是我從來沒有改變過,隻是淡淡的笑著。吳奇也不愛說話,碰到我的時候,便衝我點點頭,然後說道:"你也是這麼晚啊,一個女孩子家家也這麼懶,不舍得早點起來。"
"我早就起來了,是出去跑步後,又回到宿舍忙了點事情才這麼晚的。"我每次都這樣回答,初中三年沒有換過其他的回答。吳奇每次都這樣問,因為他覺得每天都是新的開始,就算每次都問的一樣的內容,但是在新的時間裏就算新的內容。
吳奇問過這句話後,也不再多說,隻是十分安靜的走著。我在初中時候便比吳奇高一點,走路的時候也比吳奇稍微快一點。吳奇不喜歡疾走,總是在路上晃晃悠悠的,隻要進宿舍時沒有遲到就行。我就在前麵衝他大喊:"快點啊,你怎麼走路這麼慢,想一隻散步的老鴨子。"吳奇也不理睬我,繼續走他的路。我有時候便回轉頭過來拉他,硬是讓他跑步,一邊拉一邊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比女孩子還走的慢,也不害臊。每次都最後一個進教室,老師都有意見了,你還走快點。"吳奇聽到這句話時,也會象征性的跑幾步,然後快到教室時候,故意慢下步子來,踱步走進教師。
這個時候我會生氣的嘟嘟嘴,小聲說道:"要不是班主任要我催促你快點進宿舍,我才難得管你呢。"有次我進教室的時候,班主任將我拉到一邊,神秘兮兮的問道:"你早上來宿舍的路上是不是經常碰見吳奇。"我乖巧的點點頭,回答說:"大多數時候能夠碰到他,他總是晃悠悠的在路上走,慢的像一隻鴨子。"班主任皺起眉,說道:"我聽說學校最近要開展班級評比活動,像吳奇這樣會拖班級評比後腿的。雖然他沒有遲到,但是早到一點肯定要好一些。"我奇怪的看著班主任,問道:"吳奇最後一個到教室不是我的事情啊。"班主任便笑開了花,以十分和藹可親的口氣說道:"蘇涼,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為了班級評選,早上你碰到吳奇的時候,能不能催促他快點進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