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阿岑怎麼回來了!”柳母在病床上看到柳一岑回來急忙有些吃驚的起身。
柳母生病多日,臉色有些蒼白,四十幾歲的年紀,對於保養很好的女人來說並不算遲暮,但很顯然柳母不在此列。她的眼角已經有些細密的魚尾紋,頭發也有些枯黃,操勞了多年,終於是寫在了臉上。不過依舊能從她那雙似乎能魅惑人心的眼睛和白皙的皮膚,以及憂鬱卻又不失端莊高貴的氣質看出,當年的柳母也一定是個一頂一的美女,不然這麼多年,身上這些渾然天成的氣質和魅力怎麼會如此堅固的未被磨平?
看來柳一岑兄妹二人都繼承了這種外貌上的優勢。
“媽你病好些了沒?”柳一岑急忙扶住柳母,看她的麵色,還不錯便鬆了一口氣。
“好好沒事,阿岑你自己回來的?”
“還有一個,是……是同學,他去買東西了。”
“阿岑那,媽真沒事,你不是要準備鋼琴賽,瞎操心什麼!看你都瘦了這麼多!”
“哪有,媽,藥費應該不夠了吧,我這還有獎學金……”
“夠夠!”柳母擺擺手,一臉欣慰地打斷他,“醫院說給咱們補助,免了好多錢呢!”
“補助?”柳一岑怔了怔,很快意識到這句話不對勁,“你是說醫院給我們免了錢?
“是啊,院長都來了呢!說這錢是哪個政府高官體恤民情,就把錢給免了。你媽我還真是走運,聽他們說咱們是第一個補助對象!”
“這樣啊。”柳一岑黑眸閃了閃,眼底有絲冷意一閃即逝,隨後又像是什麼沒發生一樣對柳母笑說:“媽,這樣多不好,以後這裏的錢我們都自己掏,我這兒還有幾萬塊,你找時間讓爸把錢給醫院送去。”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放在床頭。
“這……”柳母有些疑惑的看著柳一岑,又似乎抓不到事情的重點。
而就在這時,顧兮澤從外麵提著一大堆東西敲門而進,柳一岑看了他一眼,眼底閃過很多複雜的情緒,最後定格的眼神,是無人看見的倔強和自尊。
人有的時候聰明真不是好事,過得越糊塗遇事反而越清醒,因為你什麼都不知道,反而沒有那麼多的負擔和顧忌。
“伯母身體好些了嗎?一岑總是跟我提起,他實在是很掛念您呢。”顧兮澤溫文爾雅的打個招呼,把東西放下後就反客為主地坐到了床邊。真不知他哪來的神奇本事,竟然嫻熟的削起蘋果來。
“這孩子,拿那麼多東西幹什麼!你能陪一岑大老遠的來這就很難得了。一岑啊,你好好和人家相處。看看這孩子多有禮貌,唉,多好的孩子。”柳母一臉感動地對目瞪口呆的柳一岑感慨。
“伯母,我和一岑關係很好呢,我們在大學是一個宿舍的。一岑人很善良,有什麼事總喜歡幫助我。”顧兮澤笑得一臉陽光,看樣子十分乖巧。
“媽,你們聊。我去個洗手間……”柳一岑扶了扶額,轉身走出了病房。
“這孩子,怎麼不好意思了?”
“嗬嗬,一岑一直都這樣靦腆的,伯母給我講他小時候的故事吧……”
柳一岑站在洗手間門口,掏出手機邊向四周看了一下,播出了一串號碼。
“喂老哥,今兒什麼風把你電話吹來了?”
“妹妹,一會家裏要來客人,你記得不要亂說話。”柳一岑的聲音有些低,語氣也有些凝重,別人印象中的柳一岑似乎很少出現過這樣不淡定的情緒。
“哥,你要回來?什麼重要的客人值得你這麼波瀾不驚的淡定小夥急成這樣?”柳一瑤好像在吃東西,口齒不清地說著還不忘調侃。
“是我的同學,你應該聽說過,高中的時候在一中讀的……”柳一岑停頓了一下,吐出那三個字時心口莫名傳來一陣異樣的陣痛,:“他是顧兮澤。”
而後柳一岑便聽到那邊傳來一聲東西掉落的聲音。他把手機遠離了耳朵,幾秒鍾後那邊果然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尖叫,一連串“真的嗎?”讓柳一岑皺了皺眉。
他早就料到自己的妹妹會很崇拜那個在一中時就已經被幾乎所有女性視為男神一樣的人物,所以才提前打電話告訴她。好讓她到時候不要那麼失態。
“妹,你要聽話,他不是那麼好惹的,如果你真的讓他不高興,他會怎麼發火老哥也沒有辦法。”
“知道了,知道了,”那邊傳出一陣開心的百靈鳥叫,之後就掛斷了電話。在這之前柳一岑貌似還聽到一聲“該死的我的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