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岑後背緊緊貼在樹幹上,那力道讓他一陣疼痛,他卻沒有丁點兒反駁。
或許他知道對於眼前這個人來說,那樣做沒有絲毫用處。或者,他看到顧兮澤安靜的側臉和他熟悉的霸道,似乎有那麼點,想他了。
雖然他知道有些難以置信。
“你認出我了。”被釋放的第一句,是柳一岑說的。
“為什麼這麼問?”顧兮澤似乎對他這次的反應很滿意。
“你會這樣對一個女人麼?”
雙重意思的話讓顧兮澤挑了挑眉卻並未回答。修長的手指捏著對麵人的不知用什麼方式鼓起的胸。
“你這什麼玩意兒?”
“泡沫。”
“好玩?”
“不好玩。”
“那你……”
“你這也要管?”
顧兮澤淡淡的看著他有些置氣的表情眉眼微微彎起,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臉蛋,“生氣了?”
“沒有。”柳一岑搖搖頭,看著朦朧的夜晚,突然有些疲倦。
“兮澤,回去吧,好像要下雨了。”他沒有告訴他,他從小到大,他隻要一被雨淋,他的胃病就會引起痙攣,所以每次下雨,他不得不十分矯情的打著傘。
“也好。”顧兮澤把玩著剛剛摘掉的柳一岑臉上的麵具,“回去卸了妝,陪我好好睡一覺。”
“我能回宿舍麼?”柳一岑跟在顧兮澤後問道。
“不能。要麼去我家,要麼就在這,”停頓了一下,“陪我睡。”
“不不,”柳一岑看了眼越發陰沉的天,他該回去吃藥了。“我要回去。”
話音剛落,他的腰就被一個凶猛的力道狠狠握住。而後整個身子都撞入後者懷中。
“你什麼時候敢和我討價還價了?”他咬住他的耳朵,疼的他眉頭緊皺起來。
“兮澤……”柳一岑的聲音總是輕輕淡淡的,不慍不火,又不似女聲的糯軟,而是清朗幹淨,幹淨的纖塵不染,讓人不忍破壞。
可偏偏有人喜歡破壞這種美好。比如,顧兮澤。
顧兮澤掐著他的後頸,那力道絲毫不假,就像掐著一隻狗。“你為什麼留下來。”突然轉變了話題。顧兮澤問他,卻不給他回答的機會。低頭咬住他的喉嚨,引得後者全身一顫。
“兮澤……”柳一岑雙手推著他想擺脫,語氣有些焦急。因為他發現天空中已經有雨點開始急速下落,而是看樣子,是一場大雨。
“兮澤,我們回去好不好,不要在待在這裏。啊!”
一聲短暫的驚呼,柳一岑被放倒在長椅上,磕的後腦一陣生疼。然後便傳來後者有些惱怒的聲音。
“你怕別人看見是麼?”
顧兮澤壓在他身上,雨水順著他的頭發滴到了柳一岑側臉。
“不是。”柳一岑閉了閉眼,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兮澤,算我求你,我們回去吧。回去你怎樣都可以,好麼?”
顧兮澤掰過他的臉,讓他懇求的目光對上自己兩隻冰冷的眸子。
隨後狠狠的吻了下去。深入到了他的口腔,霸道中夾著冰冷,和不容拒絕的殘暴。
柳一岑閉上了眼,被動的默默承受著。雨水開始傾盆而下。顧兮澤沒有看到他的眉頭皺得更深。
“你嫌我不夠優秀,給你丟人了?”話語中竟帶著常人無法想象也無法察覺的受傷。
“啊?”柳一岑被他的話愣住。睜開眼對視著那雙冰冷的雙眸,反而不知該說什麼。
“你嫌我給你丟人?”
又是一遍,平淡中夾雜著許多複雜的意味。
“兮澤,你該去看心理醫生了。”柳一岑皺著眉,雨水落到他帶血的雙唇上,他心裏泛著莫名的苦澀。
“那你的意思就是沒有。”肯定的句子,疑問的形式。顧兮澤站起來,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柳一岑搖頭,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讓我回去。”
“你做夢。”顧兮澤雙手抱肩,“今天你就在這裏,給我站到天亮,敢回去,你知道後果。”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了他妹妹的照片丟到他臉上。
看來他早就料到柳一岑會拒絕,所以準備好了他不算把柄的把柄。
這照片柳一瑤不定期就會托人給他,全是藝術照,甚至有很多漏的大尺度的。剛看到時,以顧兮澤的性格,能做出這種事的女人,要麼他不會接,要麼給他弄的不耐煩了他就找人做了她。
她能繼續這麼囂張的給自己寄東西,無非就是她有個好哥哥。
“這是……”柳一岑看著,雨水說著他側臉滑下,打濕了他的衣衫,那樣子,居然十分的頹廢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