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能否留住(1 / 3)

六月的盛夏是那麼燥熱,茂密的樹葉和草坪似乎要被烤出水來。空氣中穿梭著各種雜七雜八的味道。幹燥泥土味,汗臭味,各種小吃的香氣。偶爾還有不知名昆蟲的叫聲,又很快被人的吵鬧和車輛的鳴笛掩蓋。夏天的一切聽覺和嗅覺似乎都被無限的放大。

各大考場外都是黑壓壓的人頭和似乎要沸騰起來的說話聲。那緊張難捱的三天就要過去,即將步入大學和成年的十七八歲少男少女會扔掉所有書本,忙著聚會,忙著分手,忙著告別,最主要的,是忙著選擇一所至少要待上三四年的象牙塔。

……

“人最脆弱的就是感情,其次才是生命。”顧兮澤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整扇窗被遮擋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條縫來。屋內一片漆黑,除了一條打在他臉上的那道刺眼的光線,把這張邪魅的麵孔照射的忽明忽暗,更加的不真實。

不遠處就能看到高考後還未散盡的人群。顧兮澤如一尊雕像一動不動,如果不開口,甚至感覺不到這具冰冷的存在。

“所以感情是不堪一擊的東西。”他最後下了結論。

“所以你還想用暴力留住他?”身後的黑暗中傳來一個高貴冷傲的聲音,卻在關切中夾雜著淡淡的慵懶,是一個女人。

“楚姐,對我來說他隻是個遊戲而已啊。”

幾乎沒有人,包括父母在內,或許都沒有資格聽到顧兮澤這種小孩子般的口吻。

而這個女人,卻偏偏不能用常人來形容。

她不僅在國內律師界是赫赫有名的一姐。甚至被國外的一些大牌律師耳熟能詳。僅僅上任五年,就憑借毒舌快嘴和罕見的嚴謹全麵的邏輯思維橫掃無數對手。並享有“金牌靠山”的稱號。

她就是年僅27歲的楚競璿。

“小澤啊,你這樣叫老姐怎麼放心,不是所有人都隻能當成遊戲去看,我真怕你將來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感情。”

楚競璿撫了撫一頭利落得短發,精致妝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憂愁。從小到大,她不知為顧兮澤解決了多少光用錢而解決不了的麻煩。深知這個性情暴虐,又外冷內熱的弟弟已經達到了一種近乎變態的孤獨。

“我會讓他留下來的。不管用什麼方法,哈,楚姐,我真怕他走了會被美國那幫瘋狗吃掉!”

顧兮澤發出了罕有的放浪形骸的笑,然後猛地拉開窗簾,大片大片的陽光一股腦灑進來。顧兮澤眯了眯眼,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

“哥,考的怎麼樣?”柳一瑤對著鏡子塗唇膏,一邊對剛洗過澡的柳一岑說。

“算是正常發揮吧。”

“哥,你脖子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這丫頭,都快好了,才看見。柳一岑有些無奈和不自然的摸了摸脖子,剛想說話,就聽見妹妹戲謔的聲音傳出。

“老哥交女朋友了?”

“……”柳一岑不知道怎麼解釋,尷尬的笑笑,卻未料到說話不知饒人的妹妹竟不給他回答的時間。

“是叫林婷婷那個女的?老哥你終於把她上了?”

“……妹,你說話文明一些。”

柳一瑤吐了吐舌頭,不滿的小聲嘀咕一句:“文明有什麼用,也沒有帥哥喜歡我。

她這句純粹是在扯淡,她絕對同柳一岑一樣,遺傳了父母外貌上最具優勢的基因。論長相,柳一瑤絲毫不亞於林婷婷。

“妹,老哥和她沒關係。”柳一岑說完這一句,像根本沒有同人交談過那樣轉身離開。

柳一岑和任何人的解釋,都不會在意他是否聽懂。他的平靜,總是夾雜著淡漠和疏離。

而遇見顧兮澤,幾乎是他從小到大,最失態的一次。

他,是一個例外。

柳一瑤看著哥哥的背影徹底離開,有些不滿的撅了撅嘴,光著腳從包裏掏出手機撥了一串電話號碼。

“喂,阿歡哥,是我小瑤啊。”

“怎麼了小瑤妹子,有人欺負你?”

杜歡是柳一瑤在A中的鐵杆,每次柳一瑤惹了麻煩都會第一時間找他幫忙,至於自己的親哥哥,像柳一瑤自己說的,“他才不會管我的事呢!這麼多年我甚至沒見他爆過粗,更別說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