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邵河輕輕動了下唇,起身將雲若拉起,看了看外麵,“有個固執的家夥,怎都不願傷了你,現在終於不怎麼樂意地開竅了。”
雲若眸子一動,霎時明白了,“百裏君主……雲若不知如何感激……”
“三年後回來,再感激也不遲。”
百裏邵河對著外麵輕輕揚了頜示意,雲若明了,最後又像百裏邵河行了禮,然後便趕到了外麵。
在那雨後清新的辰時,見到了正負手遠望的夏侯伊。
小跑的步子漸停,雲若低喚了一聲“王爺”。
夏侯伊聞聲側過眸子,臉上仍舊是有些不愉快,終是長長地歎口氣,冷聲道:“一個時辰後啟程去墨城,交代好那裏的事便隨本王回南雪。本來,本王是想敷衍你一下,如今——”
他依舊不願,雲若卻綻開笑顏,突然間跑了幾步一把撲入到夏侯伊的懷中,在他耳畔重重道了一聲謝。
她笑得很是開心,似是已經明白了未來之路。
夏侯伊有了一瞬的失神,也不再說多餘的話,而後放軟了雙眸,輕輕的撫過她的發。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一個怎樣的決定,不知是不是真的會親手將這個自己心中所戀的女子推向了更深的地獄,但是如今聽到了那一聲悅耳的輕笑,似乎一切的憂愁皆是不再。
三年,他會讓慕雲若變得更強。
但,或許理由與其他人皆是不同。
他,隻不過,是想再次看到慕雲若的笑靨,還有那眸中堅定不移的倔強。
僅此,而已。
隻可惜,他也同樣知曉,如此,他也就是打心底承認了,有一種笑,他是永遠在這個女人身上得不到的。
金眸中還是忍不住劃過一縷黯然。
罷了,像現在這般,興許,已經比他的弟弟,幸福的……太多太多了。
雲若,終於是要離開越合王城了。
在走的時候,越合的大臣紛紛出來送行,雖然她在這裏的時日不長,卻讓所有人亦如百裏邵河所想那般,對於雲若的離去,皆是趕到無比的惋惜。
百裏邵河更是心痛不已,望著那跨馬離開的纖細身影,他的薄唇幾番開啟幾番合,終歸還是求賢若渴,舍不得將她放走。
最後搖搖頭,決然轉身露出了痛苦的神情,連回頭都不忍回頭,便匆匆離去。
他真是怕再看上一會兒,自己也騎上馬,再將這女人喚回來找個理由繼續當差。
再度歎惋,若是慕雲若身在越合,該有多好,多好。
出了越合王都,過不了多久,便能回到墨城。
雲若進城後,先是將自己的簡單收收,而後便出門開始交代之後的事。
休息時,她寫了個冊子,上麵將要如何整頓墨城的三年的大方向一一詳述,而後將其交給了歐陽玨,並請歐陽玨暫為觀照墨城百姓。
文柏自然也閑不住,原先是從王城到墨城兩邊跑,現在則是改為了從越合到南雪兩邊跑,隨時報告墨城的情況,以讓雲若可以定奪大事。聽了這消息,文柏幾乎一蹶不振,險些嘔了口血吐死在地上,幸好雙樂……不,是當初靖身邊的一品帶刀侍衛齊簫,尚能扶住那暈過去的家夥,替他果斷應承了這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