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雲若將最後一個“心”字講完,且見向來沒甚耐性的夏侯靖忽然利索的抽開了她的衣帶,在雲若一陣低慌下,利索的扯開了她身上的衣袍。
青絲長發輕輕落下,染了些白日的流光。
雲若一臉嗔怒的望著眼前這如此隨意就拉開她衣衫的家夥,雙手緊緊揪著衣衫一角,用力想要扯回,結果卻被夏侯靖嚴嚴實實的又推回了原位,低語一句:“別動。”
說著,他便劃過視線,沉默著望著她身上被包紮的幾處位置,眉心驀地一擰,道:“今日讓你那宮女給你換過傷藥了嗎?”
雲若這才明白夏侯靖的意思,平靜了稍許,然後低喃:“這不忙著送粥來著,晚些雲若自己上藥也無妨。”
“不準。”夏侯靖忽然沉聲說道,然後丟下雲若徑自轉身去拿了放藥的盒子,隨意的扔在桌案上,道:“伸平。”
夏侯靖一如既往霸道的說著,打開那盒,抄過包紮用的白布,邊往手上纏,邊看向雲若。
雲若按照以往的記憶,自知沒法拗過這男人,便不再矯情,索性幹脆利索的扔開外袍,將手完全伸開,上下擺了擺,道:“皇上,這樣可以嗎?”
夏侯靖眸子不經意動了下,或再是被她這驚天動地的“豪爽”弄得一僵,然後一臉沉悶的將雲若的身子拉過,重重的扯開她的纏帶。
每一下都用了力,勒的雲若小臉不禁扭了起來,指尖忍不住的輕輕捏起。
夏侯靖見狀,冷哼一聲,如許多日子之前那次般,稍稍放緩了力道。
待纏帶解開後,還未痊愈的刀痕傷疤落入他深淵般的俊眸中。
隻覺一陣低寒再是襲來,他抬眸看了看她,眉心一擰,但也沒多說,徑自為她塗抹上藥。
房內氣氛忽而安靜了下來,雲若深望著正專注上藥的夏侯靖,心裏劃過了暖意。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她與敬在一起的時候一樣,讓她有種莫名的依賴感,仿佛隻要這個人在身邊,她便無所畏懼,生死也敢去闖。
指尖不知不覺抬起,像是想要撫過他的長發,輕輕的,靜靜的,也帶了些溫柔。
然就在這時,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自書房外傳來,同時伴著張保一聲低喊,“皇上,司天監秦大人求見!”
雲若即刻收了手,夏侯靖也是非常快速的用衣衫將雲若裹成一團。
雲若一怔,她怎被他這幅樣子綁了起來?
沒等她掙紮開來,就聽夏侯靖應了門,很快進來一個她從未見過的人。
“皇上,微臣——”一句話被打斷,門口之日怔然站了一會兒,仿佛是在打量著一旁那被裹成一團的人究竟是誰,隨之進入的寧北凡見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夏侯靖挑眉,邪肆笑道:“沒什麼事,別打擾朕。”
雲若實在不喜這曖昧的說法,忽的轉過身冷冷打斷,“僅是上藥罷了,清者自清。”
她轉頭,不悅的瞪了一眼故意製造誤會的夏侯靖,踏著她清傲的步伐便向門外走去。隻是在路過司天監秦大人的時候,稍稍頓了步子。
司天監之人如此疾步趕來,難道與賞星大會有關?
匆匆一眼,千萬疑惑湧上心頭,可也不曾多問,不久便消失在了南書房。
接下來,寧北凡與秦大人必然遭受到夏侯靖冷漠的言語,不過說歸說,正事也不能耽誤。
秦大人將這幾日整理出來觀星可能會出現的星象都記錄了,然後做成圖紙,拿來給夏侯靖。
夏侯靖似乎也有些疲憊,接過,僅是匆匆看了一眼。 然而當視線落在一種奇怪的圖上時,他狐疑問道:“這是什麼樣的星象?”
秦大人看了眼,回道:“回皇上。賞星之夜亥時,或會有繁星劃過,此星象難得,但……確實在東衛很少有過。介時可能會因星象導致夜空時明時暗,當是會有極美之景觀。”
夏侯靖眉宇中透了些淡淡的深思,然後點了頭,算是明白了秦大人的意思。
之後夏侯靖又叮囑了幾句賞星大會上的要事,秦大人一一記下,待事項都處理完畢,這才謝了恩離開南書房。
待他離開,夏侯靖始終一言不發的凝視著手上的星圖出神。
一旁寧北凡見狀,問道:“皇上,是在擔心什麼嗎?”
夏侯靖眉心輕動,卻沒有回答。
“皇上是想起十年前的事了嗎?”寧北凡又問,看夏侯靖神情稍動,便已明了。
十年前,也是如同這樣一個星象繁亂之夜。
思及此,寧北凡也沉了沉氣息,半響,這才深吸口氣上前,將一個方的木盒提起放在了夏侯靖麵前的桌上,道:“皇上,您要的東西,微臣給您拿來了。”
夏侯靖突然抬頭看向那木盒,深邃的黑眸中,曜過一縷淡淡的幽光。
“終於拿來了。”他笑,臉上稍稍多了些柔和。而後小心翼翼的接過,勒令寧北凡關了門窗,掩上一片漆黑,然後徑自打開了木盒蓋子,一點一點的從裏麵拿出一個掌心大小的剔透小球,隨著它自木盒中被拿出,一抹絢爛的幽光自其上泛出,輕輕繞周旋轉,看來價值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