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突然傳出鳳冥軒的緊張的叫聲,“還不快點!”
司徒曦一聽,心不由顫了下,能讓鳳冥軒如此,難道…
眼前的一幕證實了她心中的想法,果然是鳳安夙出了事。
隻見鳳安夙雙眼緊閉,躺在床上,臉色、嘴唇、露在外手手蒼白得如被抽幹血一般,床旁那名藍衣男子在施針,不一會兒,鳳安夙身上,頭部紮滿了銀針,藍衣男子已疲憊得虛脫,司徒曦看得心驚,眼睛瞪大,不可思議叫道:“血蠱!”
此時房裏的人聞聲不由都看向司徒曦的方向,藍衣男子看了眼,最後目光死死盯著司徒曦身後的安若,隻見他身子一晃,來到了安若麵前,雲染覺得不對勁,擋在了安若麵前,卻不及藍衣男子手快,隻見一枚銀針落下,剛好在安若眉心,“軲轆。”一聲,地上多了一具森冷的人骨頭。
“啊!”侍候鳳安夙那兩名丫鬟尖叫一聲嚇暈了過去。
雲染還未反應過來,看著剛還是活生生一個人的安若,此時變成了一堆陰森森的白骨,突然身子一軟,跌倒在地,神情恍惚,聲音低啞,帶著哭泣聲,“妹!妹!”
司徒曦臉色煞白,心頭陣陣戰栗,整間房裏死一般靜寂,能聽到侍衛驚恐的抽氣聲。隻聽到藍衣男子咬牙切齒狠狠說:“我說安夙怎會突然血蠱發作?原來是這丫鬟身帶屍蠱!師妹!好個師妹!”
隻要是知道屍蠱的人都不由自主訝異的的看向藍衣男子,司徒曦聽得心驚,今晚竟讓她兩種禁蠱都遇上了。
“我要殺了你!”隻見雲染突然抽身,往藍衣男子身上攻擊,滿臉傷心,眼神卻凶狠無比。
還未觸及藍衣男子,已被那黑衣男子舉劍對著她的頸項,血絲從雲染脖子流了出來,司徒曦回過神,喊道:“不要!”魅恍若未聞,絲毫不鬆開手中的劍。
“魅,稷尋,那是三嫂!”鳳冥軒說道。
魅黑眸微微波動,抬眸看著司徒曦不語。
“雲染,安若未那公子所殺害。”司徒曦深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神情,聲音還是帶著輕顫,“安若本身已死,卻深中屍蠱,由屍蠱操控著屍體,如常人一般,卻已是死人!”具司徒曦所知道的,屍蠱和血蠱乃是一種古老的禁藥,怕北冥、南淵、東越都無此蠱。
魅鬆開了架在雲染脖子上的劍,雲染跌落在地,茫然看著地上那具屍骨,苦痛的哭泣起來,看著司徒曦,茫然無助喊道“小姐…。”
司徒曦看了眼,心裏仿佛窒息般難受,袖口的手緊了緊,看著那名鳳冥軒喊稷尋的男子說道:“我若沒猜錯,公子應該便是人稱妙手回春的遊稷尋,想必公子會知道是誰給我的丫鬟下了這樣惡毒的巫蠱!”
遊稷尋眼神一閃而過狠戾,未回話,鳳冥軒已急急問道:“稷尋,是何人?”
隻見遊稷尋咬了咬牙,很肯定的說道:“是師妹!”
鳳冥軒一怒,破口罵道:“殷姬!又是那個賤婦,本王現在就進宮殺了她!”說著便起身欲出去。
魅和遊稷尋手快攔住了他,遊稷尋深鎖眉頭,心急說道,“別,現在估計隻有我師妹能配置得出解血蠱的藥,而且她為了救阿冉,定是想方設法在研製藥!”
鳳冥軒有氣無處可發,踹了凳子一腳,罵道:“去他媽的!”
遊稷尋抿著唇,魅不知何時已經離開,鳳冥軒一言不發。
房內一時靜得能聽到鳳安夙不均勻淺淺的呼吸聲。
已是深夜,所有人都散了,鳳冥軒強烈要求下,房裏隻剩下司徒曦和鳳安夙,司徒曦安靜坐在床旁,看著床上安睡的鳳安夙,有些愣神。
遊稷尋對她說:“鳳安夙的血蠱是由母體帶出來的,雖不會立刻致命,卻隻能在藥物控製下,使血蠱沉睡長達二十三年,如今血蠱提前發作,怕是再找不到解蠱之法,鳳安夙的性命隻能延遲來年初春。”
外麵的風吹得窗戶“咯咯”作響,月光斜斜照射進來,落在鳳安夙蒼白的臉上,長長黝黑的睫毛投下了一簡陰影,司徒曦突然覺得心中一堵,有些傷神,不由自主把手撫上了鳳安夙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