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要!”司徒曦呐喊著。
不管躺在床上的是誰,她隻知道,此時她的哥哥正在那名女子的臉上比劃著,鮮血紅豔,沾濕了床單,空氣中滿是血腥。她隻覺得一陣作嘔,雙腳卻似釘在哪兒,動彈不得。
司徒曦親眼看著她的哥哥轉過身來,麵無表情,如嗜血魔鬼,那把刀還冒著寒氣,滴著鮮血,哥哥的手上……拿著一張血淋淋的人臉!
“啊!”司徒曦乍然驚醒。
“小姐!小姐……!”安若和雲染擔憂地看著司徒曦。
司徒淩掀開車簾,正好對上司徒曦的目光,司徒曦似被嚇了一跳,瑟縮了一下,嘴唇輕顫,臉色更蒼白了。
“怎麼回事?”司徒淩目光隻在司徒曦身上停留了一會,便看著她身邊那兩丫鬟問道。
安若和雲染低著頭,不敢對上司徒淩的目光,顫聲回答道:“報將軍,小姐剛做噩夢,突然驚醒,才會驚叫出聲的。”
司徒淩皺了皺眉頭,睨著司徒曦,語氣帶著不耐和嘲諷,“我將軍府怎出了如此嬌生慣養的千金?”
司徒曦身子一顫,剛噩夢驚出的一身汗此時一片涼意。
“哼!”司徒淩輕哼一聲,甩手把車簾放下。卻聽到車中傳來司徒曦輕輕說道:“讓哥哥操心了。”
輕柔的聲音,帶著顫意,卻溫和乖巧,仿佛如春風拂過,一片清涼。
司徒淩身子一頓,臉上浮現出不可抓摸的神色,隻是一會兒,便恢複了平日麵無表情的樣子,躍身上馬,吩咐道:“加程趕路!”
車速突然加快,車內的司徒曦不由晃了一下,安若和雲染手快扶住了她向後傾的身子。
安若瞧了瞧,見司徒淩在長隊伍最前方,才輕聲埋怨,“將軍也真是的,也不擔心小姐身子吃不消。”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司徒曦雙眸輕垂,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掛著的汗珠晶瑩剔透,冰涼無比。
車窗的簾自隨風揚了起來,“祈城”兩大字恰巧映入司徒曦眼簾。
“北冥境內,小姐,我們三日便到了北冥國境內!”雲染眼快,一眼便看出是北冥國境內,不免訝異。
“不是吧?”安若不可置信掀開簾子望出去,驚訝出口:“天!”
三日!由櫻都到祈城最快的速度。而她的哥哥護送她到北冥國用最快的速度…。三日!竟是…這般巴不得把她送走嗎?
隻見長長一隊送親的侍衛停了下來,車簾飄搖,露出細縫,司徒曦眼未眨,看著司徒淩跟城門的官兵說話,官兵轉身回城通報,司徒淩直徑向司徒曦的馬車走來。
司徒曦看著走來的身影,若隱若現,有些恍惚,心中不由緊張起來。
隻聽見司徒淩沉沉的聲音帶著漠然,對馬車內的司徒曦說道:“我不便在此逗留過久,你且安心等候,一會兒北冥的迎親使者便會到來。”
就這麼走了嗎?司徒曦一慌,掀簾探出頭來,叫道:“哥哥!”聲音有些急促,司徒曦心急忘了放低聲調,卻意外的引來周圍人的目光。
隻見探出頭的女子膚如脂,秀眉如柳,櫻唇絳紅,長而黑的青絲垂於盈握的腰間,素顏淡雅,麵帶焦急,有人抽了一把氣,眼中一片驚豔。
司徒淩瞪了眼身旁的那些侍衛,皺著眉頭,沉聲喝道:“安若,給小姐戴上麵紗!”
安若愣了一下,忙應道:“是…。”
司徒曦顯然沒在意,從安若手中拿起麵紗隨意一戴,便看著司徒淩,欲言又止,不知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