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嚴朔和顧望果然如期而至,來到了“K
jane”。
酒吧裏的音樂聲震撼如潮。
形形□□的男女打扮時尚潮流,濃妝豔抹,各自在自己的台上玩骰盅喝酒嬉笑。
舞池上有幾名年輕貌美的女孩子在唱歌熱舞,擺臀扭腰有說不出的性感。
在各個角落裏,均次第安置著一張張卡座。
黑色的皮革沙發,月牙形的玻璃酒台,從台麵下往上投射出的燈光呈一種淡藍淡藍的顏色,昏暗卻不失格調。
五顏六色交替閃耀的燈光忽明忽暗,撲朔迷離。
從人潮熙攘中,嚴朔與顧望前後穿行而過。
褪下了一本正經的西裝革履打扮,嚴朔今天隻穿了件黑色的修身長款大衣,宛若為他量身訂做的一般,將他整個人襯托得更是挺拔高貴,氣宇不凡。
跟在他的身後,顧望總是小心翼翼的。
望著嚴朔旁若無人般總是走在他的前麵,頭也不回,眼神宛若不曾停駐在他身上一秒,也不對他多加在意,仿佛讓顧望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
同樣是在酒吧。
氣氛喧鬧鼎沸。
嚴朔是個服務生,端著酒盤四處穿梭在每一張酒台中間,好像時刻都停不下來。
而他也總是坐在吧台的位置,看著嚴朔忙忙碌碌。
那次在酒吧後巷遇見嚴朔之後,他想對嚴朔出手相助,卻被他拒絕。
那時候,嚴朔的眼神,他的態度驕傲倔強得好像所有人都與他為敵一樣,他不肯接受顧望的幫助,帶著重傷踉踉蹌蹌地離開。
可是自從那一次以後,顧望每天都幾乎會來酒吧裏呆著,一到晚上9點,他就能見到匆匆忙忙趕來上班的嚴朔。
即便嚴朔留意到顧望一直在關注著自己,他也不聞不問,長期以來對他的表現僅僅隻是一個陌生的客人。
可能是那句“皇天不負有心人”的俗話應驗了吧。
終於有一天,顧望喝多了,被一個醉酒後的男人調戲,受了輕傷,嚴朔才出手相救。
嚴朔打算送喝得醉醺醺的他回家,他說他沒有家。
沒錯,沒有一個真正屬於他的家,寄人籬下,然後因為疏遠的親人日夜的針鋒相對,而迫不得已搬離了家,在外麵過了好幾年學校住宿生活的他,根本就沒有家。
嚴朔不得已把他帶到了自己家裏,為他包紮傷口,借著酒勁的他竟大膽地向嚴朔表白。
不知道嚴朔究竟是抱著一種什麼樣的態度,什麼樣的心理,他沒有說任何回應的話,而是突然之間托住顧望的後腦勺,衝動地吻住了他。
他被吻得天旋地轉,他被壓在了嚴朔的身下,被褪去了衣裳。
一道道親吻,火熱的吻,霸道蠻橫的吻,就像大口的灌入烈酒般刺激灼熱,卻能奇妙地麻痹了人的心和理智,讓人為之不可自拔地沉淪下去,索要更多,更多……
驀然間,一聲女人的尖叫忽地驚散了顧望的回憶。
“哎喲!痛死了!!”
劃著濃妝,穿著性感暴露的女人皺著眉頭,一臉惱怒地瞪著顧望,很不客氣地嚷嚷道:“走路沒帶眼睛啊你?”
顧望這才察覺自己不經意地踩到了這個女人的腳,忙不住地向她道歉,剛轉過身,便撞上了一個厚實的胸膛。
一抬頭就對上了嚴朔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孔。
“真是的,把我的高跟鞋都踩花了!”美女一個勁地在他們身邊抱怨。
嚴朔瞥了那個女人一眼,麵無表情地問顧望:“不好好注意腳下,在想什麼?”
“我……我隻是想起了和你剛認識的時候,你也是在酒吧裏工作……我那時候一直在偷偷關注你,偷偷暗戀你,後來你把我帶回了家,我們……”
“別提以前的事了,我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嚴朔冷著臉打斷,然後扭頭向那個女人禮貌地說了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