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盛朝臣問他,“這麼久了,我有沒有努力讓你喜歡我一點點?”
池俞咬唇,“你……”
“沒有嗎?”
盛朝臣再問,“我一點不值得你喜歡嗎?”
池俞:“可我……”
“你看我現在,你還能把我當成弟弟?弟弟會這樣對你?”
池俞猛搖頭。
不是弟弟能是什麼,他說不清。
盛朝臣不想做他弟弟的野心早在幾年前便顯露,“我不要做你弟弟,我要做你男朋友,做你愛人,做你老公。”
他吻著池俞的眼睫,低聲請求。
“愛我一點吧,池俞哥,愛我一點點吧。”
-
從多棲尼回去,池俞愈發覺得他們這樣不像一回事。
不該是這樣的。
盛朝臣的逼問打亂他的陣腳,幾年來躲藏成習慣,他早就忘記追究他們原有的關係,此刻再挖出來,他好像陰溝裏的老鼠見到光亮無處遁形。
他到底把盛朝臣當什麼?
池俞又亂了。
他自己拉扯不清,多棲尼的少爺卻美美上學。
氣得池俞幾天後再次拉黑盛朝臣。
“聽說你一年能拉黑盛朝臣好幾次?”從親弟那兒聽到訴苦的盛雲客提了一句,“你被白挽傳染了?”
旁邊挖本月月例小蛋糕吃的白挽:“?”
“勿cue,尊重個人愛好。”
盛雲客:“對,白挽是一個月能拉黑好幾次,你們比不了。”
池俞:“我們一個月都聯係不上幾次,拉黑不了那麼多。”
白挽舔舔蛋糕奶油,“那好辦,你們常聯係,你天天拉黑他。”
“……”池俞說,“我閑的。”
白挽投來控訴眼神。
池俞回以抱歉。
“你們有沒有讓他知難而退的法子?”
“他當年跪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又每年流放多棲尼,你看他退了麼?”
“……”
池俞想,要不找個人假結婚算了,但以他對盛朝臣的了解,他要是結婚,對方可能殘留的人性會徹底喪失。
白挽吃完小蛋糕,出招:“冷暴力沒用,你可以扮演作精!熱暴力他!”
“天天發消息打電話煩死他,一點小事就追著不放,沒事就問他是不是和別人約會去了,回消息慢了就是外麵有人了。”
“相信我,沒有幾個男人撐得住。”
盛雲客聽了半天說:“我撐住了,他大概率更喜歡。”
“你撐住?!原來跟我過日子你都在硬撐?你是不是早就過不下去了?行啊!我放你自由!你找個不會鬧你的結婚去吧!”
池俞:“……”
他悄然退場。
-
第七年,年末。
池俞思考就思考整年,主要是平日過忙,池家又在催他結婚,最近的項目全落到他手裏,好在合作對象人不錯,他們約了幾次飯。
不小心聽說了盛朝臣提前偷跑回來的消息。
池俞躲進白挽的十方山茶。
盛朝臣:【我來咯池俞哥。】
好的是,每次盛朝臣找來他都會提前預告,而不是突然出現嚇他一跳。
盛雲客發來一張購物截圖。
盛雲客:【有必要就報警。】
“。”
太快了。
今年打了池俞一個措手不及。
池俞想現在躲去海上還來不來得及,門鈴被按響。
“你今年是不是回早了,不怕盛爺爺他們生氣?”
池俞開門說,“要是以後回國的機會都沒了就老實了。”
盛朝臣戴著暗紅色針織帽,微卷的頭發壓了幾縷,眉目深而濃,國外待了幾年,他本就濃顏係的五官更多幾分混血的味道。
“沒了我就偷偷回。”他靠在門邊,撕開一盒新買的口香糖,扔進嘴裏咀嚼,“我從海裏遊回來。”
池俞有些累了。
過完年他就二十九了,盛雲客都已經結婚三年。
難道等他三十歲了,還繼續和二十多歲的男生拉拉扯扯不清不楚嗎。
盛朝臣帶上門,“你這些天都在和誰吃飯?你對那個人有意思?”
池俞莫名,“誰。”
“……不是你想的那樣,隻是合作商,聊得來而已。”
“喔。”
盛朝臣吐了口香糖,捧著他的臉,“你常常對他笑呢。”
池俞轉開臉,“沒有的事。”
“你都不愛對我笑。”盛朝臣在笑,語氣卻盡是陰鬱,“他哪裏好,你對他笑,你是喜歡上他了?你要和他結婚?”
他手勁大了些,弄得池俞臉疼,用力拍開他。
“少發瘋,我隨便和一個人吃飯你都要這麼說。”
盛朝臣無表情盯著他,“可你和他吃了不止一頓飯。”
“合作本就不是一天能完成的事!”
池俞心累。
他提前回來就因為自己和別人多吃了幾頓飯?
“你對我不耐煩了。”
盛朝臣臉色變沉,撈著他的腰便狠狠吻他,比平常的吻多了幾分血腥,以及方才嚼過的口香糖的薄荷清香。
池俞:“唔唔你——”
話全被盛朝臣吞了下去。
“你是不是想找人結婚?你找誰都行為什麼不能找我?你和別人結不了婚,我會永遠纏著你,哥哥。”
盛朝臣磨著他的唇,陰暗啞聲低語,“你這輩子隻能有我一個人,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