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銅頭的問話,一個個子精瘦臉色陰沉的漢子,眨巴眨巴了吊掛在他額頭上的一雙細長的眼睛,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他旁邊一個肥頭大耳像個彌陀佛般,臉上總掛著笑意的漢子接口問道:“老弟,家夥帶來了沒有?你派去引誘那幾個小子的人是否可靠?”
“佛爺,家夥已經備好了,找到這些家夥並把它們藏在這裏,可費了不少功夫。猴子,快去藏家夥的地方把家夥取出來。”
銅頭對著四四一監室的監頭佛爺回道,一邊轉頭吩咐著死心塌地追隨著他的猴子。猴子答應著轉身去了,銅頭才繼續解釋著佛爺提出的疑惑。
“我派去的是我的手下肥牛,他從入獄前就一直跟隨著我,絕不會背叛我的。而這幾個雜種現在被那幫見風轉舵的家夥,吹捧著自喻為是他們的老大。
整日裏囂張的很,必定不會坐看受他們保護的監友,遭到別的監室裏的人的欺辱,肯定會仗義出手前來助拳的。
所以肥牛應該會順利完成任務的。這個你就放心好了。我們現在就隻要安心等待他們來自投羅網了。”聽了銅頭的解釋,佛爺微微閉上了眼,沒有再繼續發問。
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在場諸人均沒有開腔,整個林子裏隻剩下輕微的風吹動樹葉時發出的沙沙聲響,還有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猴子從遠處已經取來了家夥,負在肩上喘息小跑著來到跟前後,一把將負在背上的沉重物件斜摔在泥地上,邊說道:“老大,家夥都在,一件不少。”
銅頭讚許的看了看他,順手彎腰拾起一根散亂的摔在地上的家夥。原來全是些約摸一米來長的杉樹棒。
他拿著手上這根粗糙還算勻稱的棒子微微向虛空中劃了個圈,很是滿意這家夥的稱手和沉重有力。示意猴子將地上的家夥分發給周圍的同伴。
猴子這小子眼色滿機靈,忙不迭依從他的示意,從地上拾起木棒將它們遞給同伴。當給到一個身材勻稱極健壯彪悍長著一雙豹眼的年青漢子時。
漢子冷冷看了一眼這粗粗的木棒,不屑的擺擺手拒絕接受。看見這漢子不接棒子,猴子臉上不免有些尷尬。
一邊嘴裏喃喃喚道:“豹哥,這……...”一邊側頭用詢問的眼色看了看一旁的銅頭。
銅頭見狀忙打著哈哈說道:“豹子老弟,還是拿上預備著吧。這玩意還是會派上用場的。”
“哼……...”豹眼漢子鼻中發出聲冷哼,嘴裏不屑說道:“銅頭哥,你也太小心點了,咱們聚集了這麼多硬手在此,何須怕那兩個小子。他們總不至於長了三頭六臂,厲害到那樣的程度。
我此刻倒有些心急了,待會得好好掂量掂量他們的斤兩,看看他們到底有些什麼本事,居然令得銅頭哥如此忌憚小心。”
這個外號花豹的家夥說完這番話倨傲的仰起了頭,暗自流露出對銅頭膽怯謹慎的不滿和嘲弄。
銅頭一時沒有接口,隻是微微麵帶苦笑著,避開花豹詢問的目光,好一會才說道:“老弟教訓得是。我也許真是有點一朝遭蛇咬,十年怕草繩了。嘿嘿………
.不過這兩個家夥確有真功夫。那個叫徐藝的小子身手溜紮得很,招數也很花巧,還真不是個好對付的家夥。而那個長的像花和尚般的大漢周久龍,我可是在他手下吃到了苦頭。”
說到這銅頭眼裏還夾雜了幾絲畏懼和心驚:“他確實有一身強橫的實力,我自問確不是他一合之敵手。所以老弟還是要留點神,免得待會太過大意而吃虧。”
聽銅頭如此的推崇即將麵對的敵手,花豹更是不服,滿臉不豫的就欲反唇相譏。卻被一旁交好的獨眼勸住:“好了,都是自家兄弟,何必死掐而傷了和氣,大家夥今天的共同目標就是要好好整治一番,那兩個不知道馬王爺長了三隻眼的小子。可別正主兒還沒到就來個窩裏鬥啊。嘿嘿……”
幾人正吵嚷得熱鬧,一直在旁冷眼旁觀,有些金口難開的血痕突然開腔冷冷說道:“別吵了,點子來了。大家都散開了,按照原定位置掩藏好自己的身形。”
血痕說罷也不待眾人回應,率先扭身竄進了一株高大茂密的樟樹之後,將自己掩藏了起來。
吵嚷中的眾人這才回頭,仔細察看傾聽起林子外的動靜。很遠的地方果然出現了一陣雜噪的腳步聲和隱約的話語聲。
眾人忙如鳥獸般紛紛慌亂散開,躲在了各自早分配好的位置,平心靜氣的等待著遠處來人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