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祝頭說到他那昔日二哥約他相見之時,臉上滲滿了懊悔和痛恨之色。而徐藝也無來由的自心底感覺到了莫名的異常。果然…..當老祝頭繼續順著記憶的思路往下說時,語氣顯得沉悶無比。.我在快到達鐵哥約定的地點時,突然前方走來兩個目露凶光的漢子。在我們迎頭相撞之際,這兩人反手抽出斜插在腰後的片刀,揮刀就向我砍來。
而我濃濃的酒意令我的反應失去了往日的敏捷,倉皇中伸出右手企圖用兩指夾住刀鋒,這肉指又怎麼擋得住。我這根指頭就如木片般被剁了下來。另一刀也砍中了我的頭頸。
刺眼的鮮血和劇烈的疼痛反令我頭腦清醒過來,右手不顧疼痛迅捷的握拳砸在右側漢子的麵門,一個側踢踢在左側漢子的小腹處,這幾下稍稍延緩了那兩漢子揮刀的頻率。
我即刻轉身就往來處跑去。沒想從後麵也圍上來幾人,衝著我揮刀亂砍,我終不支倒地,心裏悲哀的想著也許今夜將把命交代在此了。
就在我蒙頭倒地失去抵抗之時,我那兄弟小黑皮帶著一幫弟兄衝了過來,最終把我救下。我心頭一鬆,就此昏迷了過去。
等我醒來,已經是在醫院的病床之上。渾身上下纏滿了白紗,幫主海爺坐在我床邊,正焦急的等我蘇醒。
一見我醒來,海爺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感覺怎麼樣?後天還可以去參加決賽嗎?”
我想說話,但覺嗓子發啞,發不出聲,隻能費力的搖搖頭。海爺一見這情景,失望的跺跺腳,“廢物廢物,偏偏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出事,真他媽的…….”海爺氣惱的怒罵道,隨即軍匆匆離去,再也不屑理睬我。
連著數日,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醫院。再也無人看護著我,看來幫裏已經把我當成了一個棄子。在我最絕望的時刻,小黑毛來到了我身邊。沒想到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居然是他挽救了我。
我在醫院一待就是個多月,這期間通過小黑毛我知道了外麵的消息。這次大賽最終的贏家是竹花幫及其同盟。而我們海王幫與另一大幫黑龍會不甘失敗,悍然向竹花幫錘子會發動了血腥的報複行動。
各大幫派大打出手。廣州街頭每日都有人死於非命。拚鬥了個多月,各家幫會均元氣大傷。最終在警方的嚴厲打擊下隻得再次議和。幫會裏的頭腦人物紛紛外逃避風,廣州城才重新安寧下來。
我經過醫院這段時間的思索,也大致猜到那次自己出事的幕後主使是誰。但我的心已經徹底寒了,對這打打殺殺的江湖生活也充滿的厭倦,更無心為自己複仇,我請求小黑毛把我送回了老家。
回到A市我找到了彪哥,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均告訴了他。彪哥聽後大怒,欲助我出頭向邱鐵那背信棄義的家夥討回公道。
我極力勸阻他說自己已經看透了江湖的紛爭,不願再怨怨相報,隻求能在彪哥的庇護下退出江湖,從此做回普通人去過平淡的日子。彪哥見我心意已決,也就尊重了我的選擇。
後來我在A市隱居下來,並找了現在的老伴結了婚,從此如身邊的普通人般為著家庭和生計奔波。
這樣的生活雖然平淡但我感覺很幸福。本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恩怨,從此與江湖再無瓜葛。沒想到那邱鐵卻不肯放過我,他居然還窺視著我在一次酒後向他提到的我舅舅傳給我的那本《賭經》的奇書。妄想得到它從此稱雄江湖。
並親自帶著手下來到A市企圖買通彪哥從我手中奪走它,豈料被彪哥一通痛責後還與他割袍斷義而使他含羞而去。他還不死心,居然暗地支持彪哥的敵對勢力來與彪哥作對,更可恥的是還用金錢買通了彪哥手下的親信黑龍最終害死了彪哥。而我早在彪哥的示警下遠遁他鄉了。
這些年過去,我因老伴思念老家又重新回來了。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們還沒死心。看來我該為這本奇書另找個主人了。“阿藝,你想不想學賭術?”
徐藝此刻正沉浸在老祝頭講敘的跌宕起伏的江湖經曆之中,被他這一問半天沒反應過來。
當他再次追問之時,徐藝才猛然醒悟,心頭一陣狂喜,連忙機靈的起身拜倒在地:“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老祝頭雙手把他緩緩托起,眼中泛起了淚花:“起來起來,沒想到我在垂暮之年居然能收到你這樣一位資質出眾的弟子,看來老天待我不薄啊。”
師徒倆正相互唏噓之際,徐藝突聽見門外傳來幾絲細微的響動。“師傅,他們來了。”他忙壓低聲音輕輕提醒著老祝頭。
老祝頭緩緩點頭,把食指放在嘴邊輕噓幾聲,示意他別出聲。起身悄悄熄了燈,躡手躡腳的從房內找出兩根膠棒,順手遞一根給他,然後雙雙躲在門兩側,靜等那外麵之人的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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