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桃熙隻感到五髒六腑有一種燒灼般的痛楚,她試圖睜開眼睛卻無比困難。
經過幾次艱難的嚐試後,她終於抬起沉重的眼皮,入眼是一片豔紅。
她費力的抬手拉開遮在眼前的紅布,卻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入目的是大紅的裝飾和耀眼的金器。她正坐在低垂著鮮紅沙幔的雕木床上。
桃熙低下頭,看到身上華麗的衣服和複雜的紋飾,這一切都不是她曾見過的東西。她想起器官移植的排異反應,自己不應該死了嗎?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穿越了?
桃熙很快平靜下來,多年的心髒病讓她練成了沉穩的心思。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心又涼了一截,這種繁複的頭飾是現代不可能有的。
桃熙的知覺漸漸恢複,一會便清晰的感到有液體在她的唇角慢慢滑動。她伸手抹去,發現白嫩的手指上竟然染上了鮮血。她心中一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坐在新房中新娘怎麼會突然死了,是誰下的手,什麼時候,又是為了什麼?
她開始翻查懷中衣袖裏裙帶上是否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她的身份,隻在懷中貼近心髒的地方發現了一張素箋,不大的信箋的右下角畫著一朵淡雅的墨梅,紙上是十個遒勁有力的繁體楷書:“卿當做蒲葦,蒲葦韌如絲。”
桃熙不由嗤笑一聲,雖然這個信箋來曆不明,可惜自己不是原來的桃熙了,想必是無法做什麼蒲葦了。
桃熙抬手在頭頂摸索一下,拔下了一個最大的釵子,放在手裏仔細觀察。這隻金釵一端做成一朵極美的芙蓉,花蕊用的是罕見的巨大東珠,光華流轉,熠熠生輝。她倒吸一口氣,這樣完美品質的東珠極其罕見,難道自己穿越的身份如此尊貴?
耳畔不時傳來紅燭的爆鳴聲,安靜的空氣中傳來淡淡的熏香氣味。她用指肚微微按壓太陽穴,輕輕晃動有些僵直的脖頸,頭上的金釵步搖發出一點清脆的響聲。
突然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女聲:“奴婢見過王爺。”
“嗯,退下吧。”
“可是,王爺那些禮節…”
“哼,你難道認為本王不知禮節?本王的洞房花燭夜豈用你管教,林嬤嬤?”那聲音中帶著淩厲的威嚴,驚得桃熙心中一陣。
“是,奴婢告退。”
“你們也都退下。”
“是,王爺。”幾聲清脆的回答之後,一陣漸漸遠離的腳步聲。
不容桃熙細想,她連忙插回金釵,將手裏的信箋塞在嘴裏,嚼了幾下,咽下去,蓋好喜帕,端好坐姿。
一會隻聽見木門發出了吱呀的聲音,透過豔紅的喜帕,桃熙隻能看到影影綽綽的物像。一個人影出現在視野中,帶著濃濃的酒氣。
那個人突然伸手扯開桃熙頭上的蓋頭,用修長有力的手挑起桃熙的下巴,當他淩厲的眼光對上她靜如春水的眼時,桃熙隻覺的天旋地轉。
桃熙紅唇微張,露出一點雪白的牙齒,顫抖的語氣帶著無限的驚喜,“曜……”,她仰視麵前站立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