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建築殘骸不必承受上層重量,即使它的的外牆已經十分脆弱,也可以暫時無視坍塌的風險。
本傑明稍微整理了下那堆家具,或從櫥櫃,或從零散的角落裏找出了些有用的東西。
一是他最需要的衣物和鞋子。難以在灼熱的沙子上赤足行走不必多說,過分強烈的日光曬得他全身皮膚發紅,估計等一陣子就會開始脫皮,以後外出必須得做好防護。
二是趁手的武器。沒有刀劍弓斧,這把由金屬、木片和竹片接合製成的棒球棍也非常不錯。全力一棍掄過去,同體型生物怎麼說也得骨斷筋折。
三是探索用品。翻蓋式打火機,不鏽鋼保溫杯、家用簡易手電筒、望遠鏡、鋼帶機械表以及好幾卷加厚款黑色垃圾袋。有了點火的方式,本傑明便把那些凍肉取出了三分之一,放在白色木椅上置於室外。
四是報紙,幾個月前的舊報紙。晨曦日報作為受眾不多的本地讀物,隻在福克斯市區以及附近幾個鄉鎮售賣。據此判斷,本傑明基本確定了自己並沒有跨越整個國家,也確定了城市變成沙漠的事實。
甚至自己醒來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霓虹大道,如果是這樣,那羅伯特除了死亡以外不會有其他任何可能——否則他會在蘇醒的第一時間解決掉本傑明。
按照這個思路,轉換角度來看。
身邊但凡有其餘幸存者存在,應該都會選擇聚集在一起,畢竟沒有哪個群居動物會樂意獨自麵對陌生環境。
“暫時就把自己當作附近唯一的幸存者,不抱有多餘期待,但也不能放棄尋找其他人的蹤跡。”
摸清客廳,本傑明打算去探索那幾個原本被家具堵住的房間。
可費盡力氣打開一扇扇房門,卻發現那裏的外牆已經破損,室內全被灰色的沙子填滿。他不服氣地又挖掘了一陣沙子,直到口幹舌燥後仍然一無所獲,最終選擇保留體力才隻得放棄。
冰箱裏並沒有存放飲料酒水,本傑明隻能吃了些水果緩解口渴,但這最多隻能維持兩天,向外的探索刻不容緩。
轉眼間,時間來到了下午六點十七分,溫度開始下降。
外麵的凍肉已經完全軟化,冰水和血水混合著向下滴落,接在了原本裝著水果果切的塑料盒子裏。
本傑明把地上撿來的尖銳玻璃碎片當作匕首,在黑色皮質沙發上劃開一道,從中取出一些幹燥的海綿作為火絨。
他又順著肉塊紋理,用手將它掐爛成一根根盡量薄的長條,至於為什麼不用玻璃切割,他可不想讓玻璃碎片進自己的肚子。
僅有的木材隻有白木椅子,眼下有一張,屋內還有三張。
顧不得心疼,本傑明揮舞棒球棍將椅子砸散,取來一條完好的椅子腿來搭放肉條,兩條稀爛的凳子腿當作燃料,剩餘木材備用。
點火,燃燒。
赤紅火焰躥升而起,經由海綿放大,成功將木材點燃。一股股黑煙升騰而起,有股油漆的怪味。
“甲醛的味道。”
被這樣熏烤的食物吃了一定不健康,但本傑明沒得選。
時間緩緩過去,添了一次木材,肉條也逐漸變幹變熟。
現在是夜晚八點二十一分,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外麵溫度下降的很厲害。
本傑明開始穿戴搜集到的衣物,黑色短袖,半透明深灰色防曬服,很耐磨的黑色長褲,網麵黑色透氣運動鞋。屋子的主人應該是位男性,身高和本傑明近似,衣服也都是應季的,穿起來還算舒適。
這個點穿衣服並不隻是為了抗寒,毫無睡意的本傑明打算趁著涼快,再探探附近的其他建築殘骸。
“吱吱”
突然,靜寂的黑暗裏傳來一陣叫聲。
本傑明被嚇了個激靈,翻找起手電筒就要向四周照去。而在他慌亂時,一條龐大的,通體漆黑的生物瞬間撲至近前。
在火光的映照下,本傑明看清了它的模樣。
這是隻耗子,一隻體型相當於大型犬的超級耗子,連尾巴都有一米多長,拖在地上像條皮鞭。
它一定餓急了,不停吸動著鼻子,眼睛猩紅發直。
“不好!”
本傑明以為自己身處在城市地界就不會受到野生動物的侵襲,外加白天一路平安,讓他不知不覺地放鬆了警惕,甚至連火光和食物的香氣都忘了考慮。
“吱!”
巨型老鼠嘶吼一聲,像是看出了本傑明片刻的茫然,抓準時機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