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引言(1 / 2)

人們曾經用一句“小平,你好!”表達對一位偉人的敬意。在動筆撰寫關於徐悲鴻的書籍之前,我也想用這樣一句最樸實的問候表達內心對這位藝術巨匠的景仰。

“悲鴻,你好!”

我是一位紀錄片工作者,關注人,關注人生,在真實的力量中挖掘人生的啟示,和觀眾一起在紀錄中回望人類共同的精神家園。

2011年,中央電視台大型係列電視紀錄片《百年巨匠》開拍,《徐悲鴻》是我們計劃編輯製作的十二位藝術巨匠之一。

當我在5月份接到三集《徐悲鴻》紀錄片的撰稿任務時,心情不禁有些激動。小時候,我曾聽家人講起徐悲鴻與我外公張聖奘的交往。蔣碧微在她的《我與悲鴻》一書中曾提及他們的離婚儀式“就在重慶大學張聖奘教授家中舉行”。外公雖然已於1991年在他89歲高齡時去世,但母親曾多次聽我的外婆講起外公是怎麼在留學法國期間與徐悲鴻相識,又正巧都在回國後任教於新中國成立前的國立中央大學。抗戰初期,外公與新婚不久的外婆逃難來到當時的陪都重慶,在中央大學曆史係執教,而徐悲鴻則為藝術係的教授,大家都在攝製組在沙坪壩校區居住。徐悲鴻與蔣碧微的婚姻在重慶走到盡頭,由沈鈞儒主持,在外公居住的重慶大學饒家院(今已拆除,在原址上蓋了主教學樓)協議離婚。

我的大舅舅當時雖年紀尚小,對那段往事還有記憶,他也曾跟我講起個中細節,包括他頭戴小紅帽闖進議事現場引得一片笑聲的情景。

徐悲鴻與蔣碧微的女兒徐靜斐(小名麗麗),小時候常來我外公外婆家玩,甚至吃飯留宿。20世紀六七十年代,徐靜斐女士還曾去到成都外公家拜訪。諸如此類的家族軼事散落在我早年成長的記憶裏。

徐悲鴻曾經留學法國,我也曾於2002年至2004年赴巴黎求學,讀完大眾傳媒碩士學位後回國。記得那時,我認識的一位法國同學家中居然收藏了一幅徐悲鴻早年在留法期間的作品,這一度令我十分驚奇。那是個學設計的法國男孩,他在我臨回國前送了張照片給我。照片上是徐悲鴻畫的一匹低頭吃草的馬。

他說那是他父親收藏的一幅中國畫。當時,他並不知道此畫的價值,隻知道跟中國有關。我想,他隻是想向我證明,他們家與中國很早就有了某種淵源。望著他天真的笑容,我告訴他,這可是中國最著名的一位大畫家畫的,一定價值不菲呢。他聽後麵露自豪的神情。

接到拍攝任務後,我想起了這張照片,萌生了尋訪這位法國同學和他父親的想法。這個提議,得到總導演趙偉東和央視領導的支持。後來,這段鮮活的采訪與巴黎的紀實拍攝都被剪輯到《百年巨匠》係列紀錄片關於徐悲鴻在法求學的這部分內容中。

也許正因為與徐悲鴻有著這些“淵源”,所以,如今突然有這麼個機會做《徐悲鴻》的紀錄片,讓我倍感親切。我當即應允,並馬上捧著一大摞有關徐悲鴻的書籍資料研讀起來。

中國讀者對徐悲鴻這個名字再熟悉不過了。他筆下的奔馬婦孺皆知,他一生秉承的那句名言——“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我深為認同。

在小學的語文課本裏,就有一篇名為《徐悲鴻勵誌學畫》的課文,而關於徐悲鴻的書籍、電影、電視劇甚至紀錄片,也早已不勝枚舉。現在要創作一部全新的紀錄片,在銀屏上為觀眾們展現一個如此為公眾所熟悉的人物,我們該如何從一個全新的視角去認識他、解讀他,真實地還原他作為一個偉大人物,更重要的是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的方方麵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