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采扭頭看過去的時候,那個女孩子恰好也看向這一邊。在看見蕭采身後站著的薛洲和薛澄之後,不由得愣了一愣。她身邊站著的高大男人,在循著她的視線向這一邊望過來之後,也愣在原地,臉色不由白了幾分。
他放下手中的長竹竿,規規矩矩退到那個女孩子身後,低下了頭,不敢再往這邊多看一眼。蕭采正覺得有些不大對勁的時候,那個女孩子已經邁開步子往這邊走來。
那個女孩子越走越近,眼光也漸漸由薛洲和薛澄身上轉移到了蕭采的身上,讓她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他們隱約是認識的,隻有她,完全不知情況。蕭采有些慌,便看向一旁的蕭柳。蕭柳看著那個女孩子,眼裏雖帶著淡淡的笑意卻又極快地斂了下去。蕭采心裏一時間雖然想不出來她究竟是誰,卻大概有數了。這個女孩子,與他們所有的人,都是關係匪淺,大有淵源,唯獨她,並不認識。
薛潞遠遠便看見了蕭采。
她雖在深宮之中難得出來,卻總是知道一些京城大事的。蕭承付蕭丞相的大女兒從南方歸來的事情,她也是早已有所耳聞,此番看見薛洲薛澄和蕭柳,便大概能夠確定那就是蕭采了,於是剛一走近便笑著去問候:“這位就是蕭采蕭小姐吧?”
蕭采雖然還有些氣惱她剛才的行為,但是好歹伸手不打笑臉人,便點了點頭。
蕭柳迎上前,對著薛潞微微俯身,便對蕭采說:“這位是靈犀公主,聖上獨女。”蕭采大概猜到她的身份之高,隻是沒有想到竟會是個公主。蕭采慌忙也向她行禮,卻被薛潞攔下,大喇喇地笑著:“不必如此拘禮。你既然是柳柳的姐姐,那便與柳柳一般,叫我阿潞就好。”言談之間,全無架子。
蕭采不由得對這位公主心生幾分好感,覺得她並不是那蠻不講理之人,也沒有那麼畏畏縮縮了,張口便問:“公主方才為何將我們的花燈擊入水中?”
薛潞愣了一愣,便笑得越發開心:“瞧見那邊那個呆子沒有?”薛潞將手指指向那邊端正站著的男子,那便是方才動手將花燈擊覆的男人。
他並沒有往這邊看,頭一直低著,恭恭敬敬的樣子。
蕭采不解,便看向一旁的蕭柳,見她曖昧不明的笑容,心中頓時便明了了幾分。隻是薛潞自顧自地說下去:“他呀,要是我一天不想出一個整他的點子來,便渾身皮癢。”薛潞笑得無比燦爛,望著遠處的男人麵色溫和。
蕭采不知該如何應答,隻覺得這個公主雖然善良平和,但總是有些怪的。她不想再與這個公主過多糾纏,便往後退了幾步,不巧正撞在向前走的薛洲身上。突然襲來的軟玉溫香,讓薛洲愣了一愣,隻好清咳幾聲掩飾自己的情緒波動。
薛潞一看到薛洲,便像是一個孩子見著家長一般,就連動作都略顯局促。“三哥。”
薛洲淡淡地應了一聲,並沒有過多地交談什麼。這讓蕭采覺得有些意外。薛洲在她的印象之中,始終是謙和有禮的,無論是對誰,都是言笑晏晏,可是麵對薛潞,卻如此冷淡。蕭采見蕭柳的神色不是太好,便識相地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