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等人開開心心地向孫府外走來,探春道:“從前我就想找這孫家人理論,一直沒機會。”
黛玉道:“長樂妹妹已經教訓過孫紹祖了。”
迎春道:“他也怪可憐見的。”
探春道:“姐姐不忍了,看在姐姐的麵上,放過他了。”
黛玉道:“二姐到底作何打算,還想再嫁給他嗎?”
迎春沉默起來,臉上一片冰冷。黛玉道:“那孫紹祖雖然改過了,可孫母非良善之輩,姐姐若嫁過去,即使與孫公子一時和諧,也免不了要受他母親的氣,我看那孫紹祖也不敢違背他母親,畢竟那是他的生母,他母親再不對,也要順著他母親,古訓上這叫盡孝。”
探春點頭道:“林姐姐說得對,他的母親使起手段來對付你,二姐姐如何應付得了。”
迎春想到從前在孫府裏,無論自己如何對孫母溫順,如何小心翼翼,如何哄她開心,孫母越是有恃無恐地在孫紹祖麵前進行黑白顛倒的表演,來挑撥他們夫妻,使原本緊張的夫妻關係更是雪上加霜。那麼今後,孫紹祖對自己關愛,剛有的一些溫情,也難免毀在她母親一而再,再而三,不斷使出的新招之下。自己有那麼多正經事要做,真的沒有精力,去應付孫母層出不窮的招數。
迎春歎了口氣,微笑道:“我現在不是活得更好嗎?自由自在的,何必與孫家糾纏不清。”
探春、黛玉小心地查看迎春的麵容,見她溫柔可親中揉進了一絲剛毅,對視一眼,同在心裏讚歎她不再是那個一味軟弱的貴家千金。
未到門口之際,黛玉頓住腳步,迎春問道:“妹妹怎麼了?”
黛玉道:“定是他在門外。”
探春道:“姐夫跟的這樣緊?”
迎春道:“三妹妹,你還不知,林妹妹是王爺的心尖子,牽著腸,掛著肚,不親眼看到妹妹,他才是寢食難安呢。”
黛玉瞪她一眼,心裏還是很受用。
探春道:“姐姐出門未告訴姐夫嗎?”
黛玉說道:“沒有,我趁他會客時出來的,免得他丟下客人跟我跑出來,那樣做豈不是讓人笑話他?”
迎春笑了笑,說道:“隻怕王爺又要念叨你凡事不同他商量,自作主張了,以後他再到祖母麵前告你狀,我們也不幫你了。”
探春道:“林姐姐,你總是做讓他擔心的事,怪不得人家埋怨你。”
黛玉道:“知道了,你們比他還囉嗦。真是怕了你們了,他來了。”
果然見本是謙和、儒雅的水溶,現出一臉寒霜與威嚴,大步走進門來,那臉上分明寫著:“我的愛妻若有分毫損傷,我就要踏平孫府。”水溶上前來,抓住黛玉的手,上下細看,見無差錯,方緩和了臉色。
黛玉微笑著嗔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你那麼緊張作什麼?再說還有展公子,還有你的那些暗衛,還有賈王妃的侍衛呢。”水溶不答,隻擁著她,不再放開手。
展文奕上前道:“王爺是關心則亂。王妃又失蹤過,王爺自然是小心為上。”水溶忙點頭。
黛玉回道:“你又聰明了,你這聰明人,什麼時候讓我姐姐對你回心轉意呢?”
展文奕垂首低眉,歎了口氣道:“金誠所至,金石為開吧。總有一天,紫娟姑娘會被我感動的。”
黛玉聽他言語誠懇,心裏感動,她忽然心有所動,有了主意。待眾人上了車輦,坐穩後,對眾人低聲說了一番,眾人點頭應了。
幾人說笑著回了賈府,進了門,黛玉道:“回到府裏,別忘了我們說好的事。”
迎春、探春道:“放心吧。”迎春先離開,一個人向瀟湘館走去。
迎春進了門,便道:“紫娟姐姐,你看怎麼辦?如何是好?”
紫娟見迎春慌慌張張走進來,前言不搭後語,問道:“什麼事慌成這樣?”
迎春道:“那位展公子受了傷,出了好多血,好怕人的。林妹妹與三妹妹正在喊人找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