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召見(2 / 2)

青霜小嘴一撅,滿麵委屈,再不開口。葉凡心中不忍,對著青霜說道:“我先去見老祖,一會回來再陪你去你住的地方。”

青霜臉色稍霽,道:“好,我就在這裏等你回來。”

驚雲深深的看了葉凡一眼,啞聲道:“我們走吧。”

葉凡搭上驚雲的飛劍,劍化流光,載著兩人向著浮空群島的中部飛去。

葉凡與驚雲並肩而立,心情十分複雜。他來到淩霄城數月,每日就是困居一隅,固然修為日漲,但彷如被遺棄了一般。自與青霜結識之後,有時自己不刻意想,都有點記不起自己來這裏的初衷。

現在忽聞老祖相召,頓然間勾起了他滿腔的思緒。隻是思緒越多,疑惑之處越多。一些積壓在心頭久不得解的問題上下翻湧,隻欲馬上能見到老祖,好好的弄個透徹明白。

驚雲仍是一如既往的神情淡漠,他似乎對於葉凡的心事毫無所覺,飛劍的速度緩慢穩定,好像是想要讓葉凡好好觀賞下一路之上的景物。

葉凡卻哪裏有那般心思,隻怨驚雲飛得太慢,但也不好開口催促。飛劍穿過數十個浮島的上空,終是在一座不大不小,看來並不起眼的浮島上降落下來。

這個浮島的麵積比葉凡所居島嶼大了數倍,島上芳草滿地,綠樹成蔭,樹木看來至少都生長了數百年的光景,密密的連結成一片茂盛的森林。葉凡與驚雲在空中時從遠處看,整個島嶼都是一片蔥綠綠。

兩人落地之後,葉凡才發現在島上樹木之中,有著一條在空中看不到的曲折小徑,蜿蜒直入叢林深處。

驚雲也不說話,沿著小徑隻向前行。葉凡緊緊跟在驚雲身後。兩人大約步行了盞茶的功夫,一連拐了四五個彎,眼前豁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庭院。

庭院四周是一圈低矮的竹籬,透過籬笆可以看到院中是一片花圃。花圃中群花爭豔,姹紫嫣紅,十分燦爛。花香遠遠襲來,有的清幽,有的濃烈,有的似有若無,有的暗香拂動,叫葉凡一陣心曠神怡。

花圃中有著一間小小的茅屋,這茅屋看來已經是有了不少年頭,外表微露殘破,與四周的繁花似錦顯得格格不入。

驚雲在庭院外邊停下身來,深深一揖到地,神色虔誠,話聲中滿是恭謹:“弟子驚雲,已經遵命將葉凡帶至,還請老祖示下。”

茅屋中一片沉寂,讓葉凡幾疑那屋中是否有人存在。一個低沉而帶有磁性聲音自屋中傳來:“驚雲,你很不錯。”聲音微一停頓,又道:“你先退下吧,我有事自會召你過來。”

驚雲又是對著茅屋一揖,轉身沿來路悄然而去。

茅屋中的聲音沉默片刻,待驚雲走遠,柔聲說道:“葉凡,你既然來了,進到屋內一敘如何?”

葉凡略一猶豫,深吸口氣,灑然道了聲:“好。”

幾步跨過竹籬,穿過一片花叢,轉瞬到了茅屋門前,輕輕推開漆痕斑駁的木門,吱呀一聲,茅屋內部在他眼裏一覽無餘。

茅屋內空間不大,空空蕩蕩,見不到任何的家具陳設。屋內兩側地麵上有幾個陳舊的蒲團,靠裏側那麵牆壁下,地麵居中還有一個,卻是由一大塊白玉雕琢而成。

白玉蒲團上一人盤膝端坐,麵帶微笑。葉凡看到這人,稍露遲疑,又在茅屋內掃視一圈,這人已是溫和說道:“不用看了,這裏沒有別人。我就是淩霄城目下輩分最高的那個,他們都稱呼我老祖。”

這人的聲音與葉凡在屋外聽到的別無二致,可是這人的外貌卻大大的出乎葉凡的想象之外。

按照葉凡的推論,淩霄城老祖的年齡當已有四五百歲。以驚雲的模樣來看,老祖雖不一定也如他一樣老態畢露,但也絕不會如現在這樣,十分的年輕,看起來跟青霜的年歲相仿。

老祖的身材麵容普通,屬於那種扔到人群之中就泯然與眾的類型。他穿了一身稍顯肥大的灰袍,滿頭烏黑的長發很隨意的披散著,垂落在肩頭。

老祖真的是年輕,那和老年人駐顏有術容顏不改有著本質的區別。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說不上是什麼原因,但是隻要一眼就可以在心裏確定。

看著眼前老祖稚嫩的麵容,葉凡心裏一陣古怪。微微一滯,旋即深施一禮:“晚輩葉凡,見過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