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帶路的警員心裏卻是暗暗讚歎,以前他也帶來過要執行死刑的人,可是他們中有的人一看有機可逃,恨不得爹娘多生幾個腿,可是跑再快有子彈跑快嗎?剩下的一些人倒安安生生的跟著走進寺院,可能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死氣沉沉的挪著腳步。這回倒好,後麵那個小子就像來旅遊的,興致勃勃的,有時候還問一些關於少林寺的問題——很明顯把自己當成一導遊的了,警員在心裏“汗”了一把。
終於那個警員在一個禪房門口停了下來,說:“進去吧。”王寬看著這個很平常的禪房,心想,終於來了,好,就讓我看看到底是他媽什麼東西。
王寬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裏麵有點昏暗,還好並不影響視力,他轉過身子問:“裏麵有什麼?”警員尷尬的說,我也不知道。王寬立刻就火了:“靠,老子最少應該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吧!”警員剛想說你最有可能是燒死的這句話的時候,裏麵傳來一個人的聲音:“進來吧,怎麼死的讓老衲告訴你。”警員呆了一下,他每次奉上級命令把人帶到門口的時候就讓犯人單獨進去,也不見有什麼動靜,過了一會就傳出犯人痛苦喊叫掙紮的聲音,嚇得自己離這間禪房遠遠的,半個小時後就可以進去為他們收屍了,可以肯定這間房子沒有人進出的,這回怎麼有個人呢?
王寬倒不怕了,至少知道裏麵有個和尚,聽聲音好象還是那種得道高僧的聲音,他還真懷疑自己被帶到這裏是不是真的來讓自己懺悔來了……他搖了搖頭,像是這樣可以把自己的胡思亂想甩出腦袋似的,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踏進了禪房。這時他才真正的看清房子的整個布局——瞞大的,可是就沒有一點布置,房子靠牆的地方坐著一個長老,麵白長須,離長老不遠的地上放著一個蒲團。
“坐吧,把門帶上。”長老指著地上放的蒲團。王寬回頭把門帶上,然後大咧咧的坐在蒲團上,一聲不吭的盯著長老看,其實他還是有很多疑問的,比如說為什麼把自己帶來這裏。長老也在仔細瞅著王寬,壽眉在眼前一飄一飄的。王寬已經開始猜測這長老有多大了。
“施主,什麼是生?什麼是死?”王寬心裏納悶了一把,這和尚不是吃飽撐的吧,怎麼找一個要死的人問這問題?不過王寬還是老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感受:“生就是生,死就是死,生也是死,死也是生,嗬嗬,每個人的感受是不同的,像長老您估計就認為生是空,死也是空,對吧?”畢竟自己對中國一些古文化很感興趣,像這種問題關於佛家的玄機,我還是知道不少的,王寬心裏想道。這也是,王寬在上學的時候,經常吹噓自己如果生在達摩時代,估計中國曆史上留下的名字就是王寬,而不是達摩了,他在這方麵的確有過人的聰穎。
“施主的態度的確超人一等,那麼,什麼是對?什麼是錯?”聽完這句話,王寬心裏就“咯噔”一下,是啊,什麼是對?什麼是錯?自己殺了人,法律當是死刑,但自己當真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嗎?自己所作所為是對是錯?王寬抬頭剛好和長老的眼睛在空中相遇,長老雖看著年齡不小可是眼睛確實清晰異常,仿佛能看透人心思似的,王寬心虛的低下頭,畢竟自己已經是殺人犯了,沒有什麼資本去評價對和錯。
“心生,則種種魔生;心滅,則種種魔滅。隻盼施主能看透這點,時日不多了,施主準備好了嗎?”長老看到王寬的窘況倒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問王寬準備好了沒有。王寬心裏一驚,苦苦的笑了一下說:“還有什麼可以準備的?躲不過的……隻是在臨死之既想知道長老對對和錯的看法。”然後他就一臉就義的樣子看著長老。
長老微微一笑:“施主果然有悟性能勘透生死,現在尚能麵不改色問貧僧問題。”王寬卻在心裏罵道,靠,你以為我想問這類問題啊,我還不是想多活一會!估計長老要是知道王寬心裏現在的想法肯定會氣的吐血,不過長老還是說:“對、錯是什麼,老衲不知,老衲隻知道,做自己良心讓做的事就是對,反之就是錯。施主,老衲沒什麼可以送你的,隻有這個鐲子相贈,還望施主在路上順風。”王寬心裏早就罵開了,日,還路上順風?我怎麼知道黃泉路上刮風不刮!還有送我鐲子,你一個老禿驢怎麼有鐲子,別是偷人家的,說不定道貌岸然的身體幹過什麼齷齪的事!鄙視!不過王寬臉上倒沒有表現出來,仍恭恭敬敬的接過長老遞來的手鐲,來不及看直接帶在了手上。
“這就走吧,還望你為地球爭光。”王寬一下子聽傻了,為地球爭光?剛想張開嘴問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長老並沒有給王寬機會。隻見長老在地上放了幾個看起來很不同尋常的石頭,把王寬推入石頭中央,然後手掌平舉,低聲念了幾句“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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