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自從周六踩了尾巴之後,岑墨就一直沒出現。方丁想自己一定是岑墨的克星,不然如何能做到一劍封喉箭箭穿心。

盼望中周一晚上終於到了,方丁在挑了一頓衣服之後發現,穿西裝太熱,穿皮鞋太熱,穿襪子太熱,於是他就穿著背心短褲,趿拉著人字拖去了BLUE。

吳梵飛見到他之後,下意識的想把頭扭過去,“你特麼這是從哪個生產隊來的?”

“芳菲就不盡生產隊”,方丁斜眼看他。

“滾!”吳梵飛說,“都跟你說來看帥哥,你就不能拾掇拾掇自己?”

“你都說了是看帥哥,拾掇自己有個屁用?”

“此話怎講?”

“再收拾也沒有人家好看!”方丁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著吳梵飛一身騷包的裝扮。

“那你好歹差不多點啊”,吳梵飛嫌棄的說,“你瞅你這身行頭哪像是來泡吧的,根本就是一要去逛夜市兒的。”

“哎呀,行啦”,方丁喝了口啤酒,“說說那位爺什麼來頭吧?”

“不太清楚”,吳梵飛撓了撓頭,“以前沒見過,也沒看他和誰一起來,更沒見他跟誰一起走。”

“你出手了?”

“沒。”

“那就是失敗了。”

“滾犢子!”吳梵飛忍無可忍,“你是不吐槽會死星人是吧!”

方丁無所謂的看著他,“喂,他什麼時候能來啊,我晚飯還沒吃呢,好餓啊,要不我買個煎餅果子回來吃吧。”

“你敢去,我就跟你絕交”,吳梵飛威脅到。

方丁撇撇嘴,“對了,你知道麼,我們那邊新開了一家土豆粉很好吃,味道挺正的。”

“是嗎,在哪兒?”

“就是以前那家做蛋糕的,前陣子不幹了,被一個賣土豆粉的把店頂下來了。”

“哪天我過去試試”,吳梵飛皺了皺眉,“不對,怎麼又說到吃上了!”

“因為餓啊”,方丁哀怨的看著他,從褲兜裏摸出了一塊橘子味的水果糖,默默的塞進了嘴巴裏。

為了不和吳梵飛絕交,方丁從晚上六點一直餓到八點,吃光了褲兜裏所有口味的水果糖。最後他一咬牙,決定還是和吳梵飛絕交吧。

方丁撒歡兒的跑出了BLUE,衝進了街邊的一家麵館,要了份再普通不過的麻醬拌麵,吃得不亦樂乎,十分鍾就結束了戰鬥。擦了擦嘴,方丁決定回去繼續和吳梵飛的革命友情。於是他不緊不慢的溜達著,肚子填飽了,心情也大好,正洋洋得意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出去。

人字拖在掙紮了一下之後徹底陣亡了,方丁惡狠狠的回頭想看看是誰踩了他的鞋,還踩的那麼使勁,踩得他那可憐的人字拖的人字直接脫離了鞋底的控製。但是當他把腦袋轉過去的那一刻,他就再也顧不上他的拖鞋了……

也不能怪方丁丟人,任誰被踩掉了鞋的時候都不會想到踩你鞋的是個帥哥。方丁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帥的慘絕人寰的人。

帥哥用他那雙深邃的眼睛低著頭看著地上陣亡的人字拖,又抬頭看看方丁,“你等我一下”,說罷轉身進了超市,過了一會兒出來,手裏拿著一雙普通拖鞋,“對不起,你先將就穿吧。”

方丁受寵若驚的接過拖鞋,“謝謝。”

帥哥看著他把鞋穿好,抱歉地笑著說,“對不起,把你鞋踩壞了。”

他一笑,方丁覺得天都要亮了,“不要緊不要緊。”

帥哥說,“那,我還有事,先走了。”

方丁忙點點頭,然後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帥哥的背影漸行漸遠。回過神把壞掉的人字拖扔進路邊的垃圾箱,再晃悠回BLUE的時候,吳梵飛已經換了位置。

方丁跟丟了魂一樣的坐下,吳梵飛打量了他一下,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方丁的拖鞋上,“人字拖呢?”

“壞了”,方丁說。

“你是上人家偷小雞讓狗攆的麼?”

“滾!”

“瞧你這點兒趕的,守了一晚上帥哥都沒來,出去吃口飯,他就來了”,吳梵飛惋惜的說道。

“嗯?”方丁朝四下看了看,“哪兒呢?”

“進裏麵去了”,吳梵飛說,“帥哥和老板好像認識,每次來都直接進裏麵。”

方丁哦了一聲,臉上完全沒有吳梵飛期待的失望表情,“守了一晚上沒看見帥哥,你怎麼一點都不覺得可惜?”

“沒看見就沒看見唄”,方丁說,“路口那家麵館挺好吃的。”

吳梵飛無語的看著他,“除了吃和遊戲,你能不能想點別的。”

“目前沒什麼其他感興趣的”,方丁坦白說。

從BLUE回來,登錄遊戲的時候,方丁還在想著之前發生的那場走調了的豔遇。就算方丁不至於像吳梵飛那樣想睡了他,但是還是會魔怔一樣的想起來,尼瑪,真是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