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哇,姐,你快醒醒啊,外麵警笛頭吃人啦,好可怕啊,哇哇哇。”
哭喊夾雜著拍門聲,丁佳月上半身猛地從床上彈起來,不甚清醒的腦子開始分析“警笛頭吃人”五個字。
“特喵的,別說這世界上沒有警笛頭,就算有,那也不帶有嘴的,怎麼可能吃人!”
丁佳月煩躁摸出手機,看時間是早上六點十七,還以為弟弟丁佳輝隻是偷拿手機看恐怖視頻,害怕地找過來。
但哭聲實在太過淒厲,不能不管。丁佳月打開房門,勉強揚起笑臉,一字一頓說道:“警笛頭在哪裏吃人啦?”
丁佳輝扯住丁佳月腰間的睡衣,哭得眼淚鼻涕糊在一起,整張臉有點泛紅,看樣子確實有被嚇到,說話斷斷續續。
“樓下,就在樓下,從窗戶能看到。
好、好多警警、笛頭,從花壇裏爬出來。
小區裏好多人被咬了,有、嗝、咬死的。”
“好啦,不怕不怕,順順氣,我去看看。”
盡管以為弟弟在說胡話,丁佳月還是走到陽台,向外望去。
三樓的位置,差不多是綠化樹木的高度,還有車棚的遮擋,視野有限,隻能隱約看到有十多個身影在路上往小區大門口方向走。
接下來是樓下綠化帶裏麵,新種植的花草被翻得亂糟糟,邊緣低矮灌木叢似乎被蠻力扯過。
丁佳月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並不簡單,打開窗戶把腦袋伸出去看最低視角。
樓底單元門前水泥路上躺著三具麵目全非的屍體,周圍還有拖拽和抹開的血跡。
旁邊還有像是癲癇發作的人,一個晃動正好把半張血淋淋的臉對著天。
我勒個豆,這哪裏是什麼警笛頭啊,那應該是喪屍吧!
那場麵,對於一直生活在比較文明、和諧環境下的丁佳月,進行著巨大的視覺衝擊。
兩秒內,縮回腦袋、關上窗戶。
感受到睡衣還被大力拽著,丁佳月回過神,腦子逐漸開始恢複思考。
往常這個時間,老媽若是沒在家,應該是在和親戚或者鄰居逛早市回來的路上。
丁佳輝來找自己,說明老爸也不在家,要麼是接到幹活的單子,要麼是被朋友喊出去。
但是丁佳月昨天晚上才回來,並不知道爸媽具體有什麼行程。她看向身後閉著眼睛、手勁越來越大的弟弟,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問道:
“你知道老爸去哪裏了嗎?”
丁佳輝眯著眼睛,哆哆嗦嗦地說道:“老爸出門找媽媽,讓我把你叫起來。”
丁佳月沉默,忽然不想繼續思考,把所有窗簾都拉上,讓自家弟弟去坐沙發或者回房間呆著。
被嚇到的丁佳輝死活不肯,抓著睡衣就是不鬆手。
“找個地方安靜待著,我要換衣服!”
丁佳輝想起媽媽說男女有別,換衣服、上廁所都要注意,於是淚眼汪汪地磨蹭回另一間臥室,扯過被子把自己罩了個嚴實。
五分鍾後,丁佳月換上一身運動服,把躲在被子裏的丁佳輝挖出來,讓他然後去客廳角落翻丁華的工具架。
自從丁華幹零活,家裏的工具就越來越多,一些常用工具更是有幾十種型號,於是就有一個通高的工具架。
仔細翻找後,丁佳月發現兩把兵工鏟都不在,隻能把目標轉向小型錘子和斧頭。
便攜式工具的特點就是體積小,最大號錘子和斧頭的握柄還沒有丁佳月小臂長,但已經是除了菜刀外最有殺傷力的器具。
眼神飄到焊接麵具上,這東西也很結實,可以試試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