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芸眯了眯眼,隻覺得嗓子幹燥難忍,翻了個身,看了眼周遭的環境,又懶懶地閉上眼,根本連起床的衝動都沒有。
又過了一刻,她才算是真正清醒過來,指尖摸了摸身下的古樸大床,腦子裏亂成了一團,一時間竟是整不出什麼頭緒。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呆在一個普通大學裏慢慢度日於她來說,絕對是種享受。
每天早上一直睡到不得不起床的最後一分鍾,洗洗刷刷後直奔教室,開始一天的“聽書”生活。途中,想吃什麼買什麼,無聊時對付對付那些情書,心情不爽了,還可以找學生會的“精英”們當炮筒。說真的,這麼舒適的生活,幾乎讓她愛上了這種當普通人的感覺。
但,那也隻是“幾乎”............
歎息一聲,筱芸又瞥了一眼床前的珠簾,眼裏閃過一股慵懶與無奈。今天,她也不過剛滿二十三歲,無憂無慮的日子卻好像已經是盡頭了............
筱芸又試著動動身,想要下床找點水喝,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酥了,怎麼動怎麼難受,偏還渾身沒有一點力氣,賭氣似的翻了身,卻不想,手心一下子搭上一個溫熱的東西。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時怎麼回事,那溫熱的東西一個翻身就覆上了她的身。下一刻,鼻息間就傳來一股熟悉的味道,清爽薄涼,翻攪的舌在口腔中嬉戲,仿佛是一對最默契的搭檔,毫無間隙可言。
滾燙的炙熱愈加升溫,似乎是怎麼也要不夠般,愈加覺得空虛。
隨之而來的,是男人眼底的眸色慢慢翻湧,漸漸如漩渦般波濤洶湧,直至連最基本的溫柔也逐漸開始消逝。
原本一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筱芸隻覺得頭疼得厲害,卻是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特別是現在,連嘴唇都給人封得密密實實,更是覺得一口氣哽在胸口上,怎麼躲都沒辦法好好地呼吸,隻得拚著最後的意誌努力睜開雙眼。
隻是,雙眼一睜,饒是見慣各色美男的筱芸也被眼前的男人狠狠驚豔了一把。
像是一頭豹,危險而優雅,黑得炫目的發庸庸懶懶地伏帖在他耳側,白得有些透明的皮膚,襯著那薄薄的唇格外誘人。那雙眼睛,更是又純又邪,像是磁石,輕而易舉地就可以俘獲人心。
更難得的是他的氣質,落拓、野性,英俊,卻更是張揚。
不得不說,很少能看到這麼優質的男人了。特別還是在他剛紓解完後,渾身散發著炙熱魅力的時候。
仔仔細細地打量完身上的男人後,筱芸慢慢轉開視線,卻是在心底不住地低歎,這樣的人合該是個“妖孽”。
隻是再讓他這樣吻下去,估計她這小命也要不保了。
於是,在男人詫異的目光,筱芸懶懶地將雙手橫在他的胸前,果斷地拉開彼此的距離。
一段透明的銀絲從她嘴角滑落,如同夢中最為熟悉的事物,竟在胸膛激起一陣難以言語的衝動。
筱芸輕輕一讚,這種*的味道,這種視覺上的勾引,真的是久違了............
唉,不過,古代,果然和現代沒法比啊。即使有美男相伴,也抵不過今晚的黴運當頭啊。連口水都沒得喝就要被陌生男人蹂躪過來蹂躪過去,這不是啞巴吃黃連嗎?
隻是,這又怪得了誰呢?還不是自己自作自受?
筱芸又抬頭看了一眼裝飾得分外奢華的臥室,檀香木上端端正正擺著的棋盤,以及半開著的小窗,最後,望進男人的眼底,看著那愈加深幽灼人的眼神,她清脆地笑了笑。
嘴角微掀,紅唇微攏,隻是一個最清淺的笑容,卻給人一種驚心動魄之感。
那笑容裏藏著的冷然,藏著的肆無忌憚,但更多的卻是詭異。
穿越,又見穿越,這輩子幾乎就是和“穿越”結下了八輩子的緣分了。她這是哪一門子的“平凡人”啊?
楓蕭然看著眼前這個笑顏逐開的女子,忍不住一愣,顯然沒有想到竟然會有女人雲雨之後露出這般邪肆的笑,但轉念一想,她會性情大變也是理所當然。
原本還覺得自己的計劃過於異想天開,可如今看到筱芸這副妖嬈的模樣,卻是絕無失敗的可能了。問世間誰家男兒能抵擋得了眼前的春色呢?隻是,這樣的尤物卻要送給別人,說到底,還是有些舍不得的。
但和那從小就頂禮膜拜的位置相比,這個女子即便再美豔無雙,也無足輕重了。
邪邪一笑,他修長的手緩緩覆上了筱芸的臉龐,那一道透明勾人的痕跡隨即在他的手上消失。
終於,他還是輕聲開口:“一切都按原來的計劃行事。明天,我將你獻給皇兄,隻要他一臨幸你,該怎麼做,就不需要我教吧?”淡淡勾起唇角,楓蕭然深深地看進筱芸的眼底,一派愜意舒暢的模樣。
筱芸低眉順目,聽到他這樣說卻是不置可否。
“娘子?”看到筱芸沒有什麼反應,他又輕聲喚了一下。右手輕輕地順著她的後背溫柔撫mo著,嗬護之情不言而喻。隻可惜,那股子懶散卻未達眼底。端是給人一種幽冥難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