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姍姍的淚水淌進枕頭裏:“即使結果那般,我也認了。”她閉上了眼睛,睫毛上垂著像露水般的眼淚。
男人歎歎氣:“誰讓我愛你,姍姍,我成全你。”
徐姍姍的手指微動,直到病房的門關上,她才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扳,眼裏閃過一抹算計。
她是徐家的千金,是大家閨秀,在人前總是扮演著溫柔乖順的女子,氣質高貴,有著禮儀教養。事實上,她攻於心計,愛耍手段,她高貴的像個公主,其實是個惡毒的巫婆。
她喜歡的東西,就必須用盡手段得到,否則,她寧願毀滅,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妄想得到。
她愛江格希,所以要得到他,不顧一切手段。對於江格希,她是耐心最久的,否則以她的個性,隻怕早已讓江格希……
有時候愛是一把雙刃劍,它可以重塑一個人,感化一個人,同樣也可以摧毀一個人,使人喪失理智,脫離人生軌道。
一個愛字,荼毒多少人,殘害多少人,然而人類不滅絕,它依然存在著,不會滅亡,何其幸運,也何其可悲。
江格希回來的時候,手上捧著保溫瓶,他讓飯店人員熬了一鍋鮑魚粥。
坐在徐姍姍的床前,江格希耐心地一口口喂著她,徐姍姍的眸中溢滿著感動,她望著江格希的淚水就會不知不覺。
“我和心心說好了,過幾天我們會搬去小島。”江格希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實則意味深遠。
他不想傷害生病中的徐姍姍,可是她的眼神讓他感覺渾身不自在,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他的心和身都徹底屬於心心。
徐姍姍聞言苦澀一笑:“你這麼快就利用完我了嗎?”
江格希目光深幽的繼續:“我以為綺夢死後,我不會再愛上任何女人,可是我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我遇到了心心。我現在才發現我有多麼的愛她,而她也愛我,我們將會搬去小島,開始新的生活。我能給你的隻是一個名分而已,我們事先說好了。”
徐姍姍的心縮成了一團,他已經放下了江綺夢,但為什麼他愛的那個人不是她?為什麼是藍心湄,為什麼?
“你說藍心湄也愛你嗎?”她的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不知是不是女人的直覺徐姍姍總覺得藍心湄喜歡的是安聖基,而不是江格希。她從她看他們的眼神中就能辨別,隻是江格希一直強迫她,自欺欺人的不肯麵對這個事實而已。
江格希站起身,不滿地說道:“姍姍,你什麼意思?難道在這時候你想反悔了?”
徐姍姍笑了笑:“希,你是個聰明的男人,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我隻是不想你受到傷害,你愛她,可是捫心自問,她現在愛你嗎?我怕你會被她利用。”徐姍姍話裏有話地說道。
江格希的臉色難看起來,他繃直著臉:“我愛她,就算是被她利用,我也心甘情願。”
江格希就是這樣的男人,要麼不愛,一旦愛上了,他就是一個為愛成癡的男人。
就算是被她利用我也甘心情願。
多麼感人的話,嗬,嗬。
聽得徐姍姍心裏是五味雜陳,可惜這句話不是對她說的。
她很早就認識他了,不比江綺夢晚,她跟江格希可以說是青梅竹馬。
可是他這一生,除了能給她虛有其表的名分外,真的什麼都給不了她了。
他的前半段人生,把他的愛全給了江綺夢,這後半段人生怕是要預留給藍心湄的。
那她在他心中算什麼呢?
一直都是可有可無的女人?
盡管她陪伴了他這麼多年,無數個歲月,對外她一直是他名正言順的女友、妻子。
可是有誰能知道她的苦呢?
當了江格希名譽上的女人這麼多年,他心裏其實從來都沒有真正喜歡過自己,嗬,徐姍姍感覺自己就是最大的笑話。
可是為了愛,她依然選擇堅持,選擇守候。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徐姍姍疲累的睡著了。
江格希退出病房,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高級鑽表,清晨五點四十分,他打江家別墅的座機無人接聽,打藍心湄的手機,也是無人接聽。
江格希的心被不安攪得一片混亂,那雙濃黑的眉,深深地堆出褶皺。
他的心飽受著水深火熱的煎熬,一頭是心愛的女人,一頭是剛剛生病做完手術的新婚妻子,這個抉擇讓他進退兩難。
他在走廊上來來回回地踱步,直到一個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總裁!”
江格希如獲大赦。
他把徐姍姍交給辦事能力首屈一指的持助薛濤,快步跑向停車場,一個瀟灑地翻身,跳上敞篷跑車,須臾,跑車猶如離弦的箭飛奔出去。
‘心心,你不會再騙我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