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的,看喜不喜歡。”安聖基柔聲的說,側著臉看她反應,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勾起抹邪魅的弧度。
藍心湄理了半天才從那堆絨狀物體裏探出個腦袋,仔細看了看,才發現是個巨大的熊寶寶,足有她一個人那麼大,還穿著可笑的碎花圍裙,憨裏憨氣的咧著嘴衝她笑。
“這不算是求婚禮物,戒指我會另外買給你。”安聖基看著她欣喜又躊躇的表情,平聲說道。
藍心湄喜歡玩偶娃娃,安聖基從她在玻璃別墅和他相處的那段時間就看得出來,那隻小浣熊擺在她房間裏最顯眼的地方,每天她都要拿出來打理好幾遍,免得沾染灰塵。
要知道一個女人的喜好,對經驗豐富的安聖基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隻是他從來沒有這樣討好過一個女人,這對於安聖基來說,還是第一次。
尤其是,討好藍心湄的原因,不是想把她拐上床,而是想將她娶進門。
見她仍在猶豫,安聖基一把扯住那熊寶寶的腿往外拽:“看來你不想要,留著也占地,不如扔了……”
“誰說我不要!”藍心湄急了,使勁往回拽,“送人的東西,哪有往回要的道理!”
車子一路狂飆到了安聖基的別墅,有句話叫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藍心湄抱著人高的熊寶寶,心情一下子竟出奇的好了起來。
都說女人快來那個的幾天,情緒會起伏很大,藍心湄算了算,她果然是快來那個了,要不怎麼這會想起安聖基跟她求婚,又莫名的興奮起來了呢。
兩人把車停穩,一起進了別墅。
安聖基從酒櫃上,拿了一瓶紅酒:“剛才外麵太冷了,喝點酒會好一點,你也來一杯?”
“好!”藍心湄點點頭,接過酒杯。
她跟安聖基一人一杯酒,坐在沙發上,
看著酒杯裏的猩紅液體,她邊喝著酒,邊問:“以後,你會對我好嗎?”
安聖基驚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認真的回道:“當然。”
藍心湄定定看了他一會,像是想從他眼底看出真偽,安聖基張口,還想說些什麼,就見藍心湄晃了一晃,便倒了下去,安聖基探身一看,原來她已經醉了。
藍心湄的身體蜷縮著,醉了就開始昏昏欲睡。
安聖基把她抱在懷裏的時候,她皺眉輕輕掙紮,嘴裏發出囈語,他低頭在她額上吻了下:“老婆,是我。”
也不知她有沒有聽懂,反正安靜了下來,乖乖的躺在他懷裏,像隻小貓。
替她蓋上被子,剛要起身,卻聽見她在嘴裏喃喃著什麼。
雖然聽不清楚,她究竟在喃喃著什麼,但安聖基明顯的感覺到,藍心湄很不安。
啪,一聲輕響,他關了燈,房裏一片黑暗。
黑暗中,隻聽得見兩人淺淺的呼吸。
安聖基躺上床,跟藍心湄睡在一起,他就這樣摟著她,什麼也沒做,似乎要給她溫暖。
兩人就這樣抱著,踏踏實實的睡到了天亮。
夜晚,黑色的轎車平而穩的在山間穿行,這裏是一座荒僻的風景區,因管理不善被荒棄已久,從山腳蜿蜒而上的水泥路可以直達山頂,從山頂俯瞰下來,所有來來往往的路況都皆收眼底。
一個後頸紋著盤蛇的大塊頭看著那輛轎車,用手頂了頂旁邊的人:“有人來了,叫兄弟們全都出來。”
約摸四十分鍾後,這輛轎車才在山頂空曠的一塊闊地上停了下來。
穿著黑衣的邪魅聲音從車裏走了出來,江格希墨藍色鳳眼裏閃著精銳的光,他手裏拿著一部手機,沒有打,卻也沒有收起來,像是在玩著什麼,隻是漫不經心的表情,再加上所處的這個詭異環境,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走進那道鏽得發紅的門,裏麵空曠的大廳裏坐了不少人,有人坐在地上調試著手裏的吉他,有人一邊看著黃色片子一邊弄自己,有人拿著一把鋼刀在手裏擦拭,但無一例外的,看見江格希進來了,全都站起了身,表情防備卻又不敢輕易動手。
江格希從他們身邊穿過,每經過一個人,那人便抬起頭死死的盯著他看,像是目光能將他燒出一個洞來,他卻從容不迫,不緊不慢的向深處走去。
“周嶽山在哪裏?”他忽然出聲,那雙墨藍色的雙眸異常的深邃,像是蘊著看不見的一場海嘯,他緩緩掃視了周圍一圈,那眼神並不凶狠,卻讓周圍的人心生忌憚,一時之間摸不清他來頭,也不敢動手。
“一個個圍在這裏幹什麼!都不做事的嗎!”一道年輕的聲音從後麵響起,江格希回過頭,看見一個年輕男人穿著軍裝大衣,扛著杆老式火藥槍,一副山間守林人的打扮,卻蓋不住眉宇間的鋒銳。
在場的人一陣叫五哥的聲音此起彼伏,人群自動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