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湄也十分不自在,他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樣親密的接觸實在讓人感到尷尬。
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勞動成果,安聖基似乎很滿意:“老婆,你這樣穿很漂亮。”
藍心湄羞澀的嗔了他一眼:“討厭!”
安聖基愣了一下,眼底明顯亮了起來,這麼多天來,藍心湄還是第一次像個孩子似的跟他玩鬧,看著她微笑的樣子,他的心情也似乎跟著雀躍了起來。
長達近三個小時的車程沒有影響兩人的好心情,安聖基拉著藍心湄像個孩子似的玩遍了整個遊樂園。
坐激流勇進的時候,安聖基自告奮勇的坐在她前麵,小船爬上高高的坡再直陡陡的衝下水麵,飛濺的水浸透了他的襯衣,將原本清爽的短發淋得直滴水,他卻笑吟吟的回頭對著藍心湄眨眼睛,再甩甩頭發,弄得藍心湄一臉都是亮晶晶的水珠。
過鬼屋的時候,黑漆漆的地道和隨時都可能突然冒出來的厲鬼慘嚎嚇得藍心湄驚聲尖叫,安聖基伸手捂住她的耳朵,將她攬在懷裏,嘴裏還不停的說不怕不怕。
劃船的時候,安聖基將藍心湄的漿沒收了,一個人吭哧吭哧的使力氣,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將原本清秀英俊的臉更襯得輪廓分明,藍心湄用紙巾給他擦額上的汗,少年抬起頭,星子般的眼眸笑得彎彎,滿溢淡淡的暖。
等得兩人都玩得盡興了,太陽已經往西落了。
清澈的湖麵水波粼粼,被斜陽映出一片淺金,天邊的雲鍍上了濃墨重彩,絢麗的金紅染亮了半天邊。
“好漂亮的夕陽啊。”藍心湄側著頭看著眼前的景色,大自然的景色果然是美麗無比,僅僅是這樣看著,便像是被感染了,連帶著心裏的窒鬱,也消失了許多。
安聖基半眯著眼嗯了一聲,他和藍心湄背靠著背坐在光滑的大石上,靜靜的看著鮮紅的夕陽一點點落下,這樣的安靜與輕鬆,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感受過了。
“安聖基,我們該回去了。”藍心湄用手肘輕輕靠了靠身後的安聖基。
“今天可能趕不及了,我們找家旅館吧。”安聖基站起身,把藍心湄拉了起來。
沒有料到昆華山的遊客竟然多到爆棚,一連走了十多家旅館,都說已經客滿了。
兩人無奈,隻好再開著車往回趕。
初秋的天氣實在是多變,昆華山明明白天是晴朗得很,而回程隻走到一半,就遇到了暴雨,大雨傾盆的下,雨刷剛剛刷過車窗,便又被密密麻麻的雨水遮成一片模糊。
靠邊熄了火,安聖基看著藍心湄攤手:“看來今晚是回不去了。”
“那就在車上將就一晚上吧。”藍心湄揉揉他的頭,彎著嘴角笑。
兩人靜靜的坐在車裏,聽著外麵下得劈哩啪啦的雨聲,這時才九點多,根本沒有睡意。
“我看看後麵有什麼吃的。”藍心湄側身到後座去拿背包,突然因為腳上的扯痛輕嘶了一聲。
安聖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你今天還沒上藥。”
“啊?”藍心湄紅了臉,呐呐半晌,“不用了,一天不上,沒關係的。”
安聖基打開車燈,從後座把包拿過來,翻出一包藥遞給她:“醫生說這藥得天天用。”
見藍心湄有些尷尬,他關了燈側過頭去:“我不看。”
幾盒不同功用的藥膏被塑料袋包得很仔細,藍心湄摩挲著手裏的藥,心裏亂糟糟的。
她的傷倒不嚴重,隻是分散在不同區域,除了腳扭傷了之外,上次從樓梯上摔下來,有幾塊肌膚還劃破了口子,至今沒有愈合。
藍心湄側著身子將包裝拆開,車裏太暗,她分不清藥的種類。
磨蹭了半天,努力睜大眼睛也分辨不出上麵字,藍心湄努力的想了想,把藥又重新包好,想要放回去。
一隻手抓住了她,安聖基打開車燈,突來的光有些刺眼,藍心湄眯起了眼睛。
“我幫你。”安聖基的聲音很輕,卻有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他修長的手指靈巧的拆開包裝袋,找出藥膏,熟練而均勻的抹在藍心湄的腳踝上。
“女孩子皮膚最重要的,不能留下疤痕!”腳上剛上完藥,他又伸手挑開藍心湄的衣領,要給她鎖骨旁邊劃傷的肌膚塗藥。
藍心湄心下一驚,猛的向後退縮。
“別怕。”安聖基的臉離她很近,另一隻手握了握她的手,像是安撫,“我會很輕的,別怕。”
藍心湄咬住下唇,身體有些僵,感覺到安聖基沾了藥膏的手指輕輕的塗在她鎖骨旁邊的皮膚上,有些涼,又有些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