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湄拿了幾件衣裙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又拿起準備好的浴巾,走進透明玻璃內的冼手間裏。
剔透的玻璃,幾於能讓她看見不遠處安聖基背對著她在整理床褥的身影。
這裏,每一間房間的隔斷,也全部是用玻璃才完成的。
隻有在別墅的中間構造中,有著鋼筋水泥砌成的幾根牆柱子,來支撐起部的重量,好支撐起骨架來。
其他的,基本都是玻璃構造,剔透得無北。
所以,隔著單薄的一層玻璃,她依舊能夠清晰的看清楚住在她隔壁的安聖基,現在是什麼動作,什麼表情。
藍心湄尷尬的拉起了浴簾個百葉窗,整個洗手間,一瞬間被隔斷在了一個狹窄的封閉空間裏。
洗完了澡,她索性就在冼手間裏換上了衣服,走出時,卻發覺安聖基也剛剛準備進去冼。
隔著層層的玻璃,他在衝著她招手。
藍心湄咧起嘴角,無奈的播搖頭,也拍了拍手,示意他塊進去,仿佛兩人一起生活了很久的默契一樣。
吹幹了頭發,藍心湄隨意的卷成了一個發髻斜斜歪在耳邊,她走下樓去看看有什麼可吃的。
忙了一整天,肚字也開始咕咕咕的叫喚著,但精神還是有點恍惚。
大概是剛剛洗澡的時候受了涼,而之前她的感冒也沒有好清,走下樓這會,藍心湄隻覺得腦袋一陣眩暈。
她捂著頭,腳下一個踩空,就這麼摔了下去。
“她有些發燒,而且剛剛摔的很嚴重,我已經給她上過藥了,不過她的心理壓力有些大,最好要好好的休息,不能再疲憊了!”私家醫生替藍心湄檢查完後,慎重的對安聖基說道。
安聖基點點頭,送走了醫生,隨手關上了房門。
剛剛他洗澡到一半,就聽到樓下傳來砰的一聲巨響,等他衝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摔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藍心湄。
雖然她已經努力的想要遺忘掉那個男人,跟他搬來了這裏,但是想必剛剛離開江格希的她,還多少有些不適應,心理負擔過重。
以至於下樓梯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的!
安聖基輕輕的推開那道房門,藍心湄睡得很沉,她的眉輕輕的擰著,像是做夢也很不安生。
他伸手撫平她眉間的折痕,修長的手指順著她的臉滑下,慢慢揭開被褥,從樓上摔下來,她的好幾塊皮膚都劃破了,腳也摔傷了,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安聖基的瞳孔仍然難以抑製的緊縮。
“傻瓜!”親吻了一下藍心湄的額頭,安聖基深深的一歎。
“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江格希的事給藍心湄的打擊很大,這畢竟是她第一次戀愛,而她也隻是一個平凡的人,玩不來他們這種高難度的愛情遊戲。隻是這樣的結局,來的太過突然,讓人毫無防備。
每天晚上,藍心湄都會做同一個夢:夢見江格希跟徐姍姍穿著婚紗在教堂裏舉行婚禮,而她就在台下默默的看著,明明知道他要說什麼,卻隻能杵在原地,聽他說出那些讓她絕望難過的話。睡夢中的眼淚打濕了好幾條枕巾。
不過,類似的橋段重複了多次之後,藍心湄發現自己開始麻木,這也許是人潛意識中的以毒攻毒,自我救贖。
現在的藍心湄就像一隻小白兔,被逼的走投無路,唯一的想法就是逃,逃到一個屬於她的孤獨角落,把自己封閉起來。
正巧她從樓上摔下來,把腿摔傷了,在別墅裏休息幾天,每天都有醫生定時過來給她檢查,而藍心湄躲在自己的房間裏,一整天的發呆。
看著潔白的天花板,造型別致的吊燈,碗狀的托盤裏藏著的燈泡,當每一條紋路都被她仔細的描繪完畢,藍心湄就轉移視線漫無目的的盯著牆角。就這樣看了一個上午,連牆上被拍扁的蚊子印都被她一一數了個遍。
晚上,一片黑暗中,她抱著收音機,左手抓著,右手極有耐心的挑撥,聽著電台裏安然的聲音,溫馨和暖的說著人生的感悟,悲歡離合,一顆心慢慢的平靜下來。
拉開窗簾,讓陽光能夠灑進來,安聖基摸摸藍心湄的額頭,看她有些倦了,便準備帶上門走出去。
“安聖基,謝謝。”藍心湄十分由衷的感激。
“乖,好好休息,心病還須心藥醫,隻有靠你自己,才能真正幫自己!”安聖基回頭眨眨眼,笑得格外有深意。
藍心湄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隻是忘記一個自己曾經深愛過,依戀過這麼多年的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