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的清晨,有一種別樣的風采。
搖下了車窗,藍心湄緊閉著眼睛,任憑微涼清爽的風從臉頰上滑過,勾起一抹清新自然的氣息。
通體的神清氣爽。
這真的是個意外。
她從未想過,希會浪費他向來珍惜的時間,隻是為了送她跟另一個男人約會。
而那個男人正是他所熟悉的,甚至是介紹給她的男朋友,所謂貴族之間的交往對象。
她和他之間總是有太多的意外,太多的轉折,就像現在。
“和安聖基約好了?”低沉的嗓音從一旁傳來,單憑有些嘶啞的嗓音,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和他隱藏著的涵義。
藍心湄回過頭發現江格希正凝眉看著她,眼神裏似乎藏著些什麼。
那雙墨藍色的深眸太過於深鬱,仿佛隱藏了許許多多的秘密,許許多多的情愫,卻在一片深邃的汪藍之中,盡數地掩藏到了最深最深的底部。
藍心湄點點頭,扯起嘴角:“嗯,我們已經約好了,在原先的那家酒店門口碰麵。”
話音剛落,她看到江格希隻是勾起那好看的嘴唇,彎起一抹自然的弧度,那樣的邪魅,令她目不轉接。
希究竟心裏在想些什麼?
她如何都猜不透,隻是靜靜地等待著快些到達約定的地點。
車子很快就到了酒店門口。
“希,我下車咯。”藍心湄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前,側頭,朝一旁的江格希開口。
“嗯。”江格希依舊惜字如金,修長的手指敲擊在圓形的皮革方向盤上,如寶石般璀璨的深眸裏,看不清楚眼底的深意。
看著藍心湄漸漸走遠的身影,他不禁勾起了嘴角。
她肯聽他的話,住回到他的別墅,不可否認,他的心情自然的轉好。
心心總是有如此的神奇魔力,可以將他所有積蓄起來的煩躁統統地驅除。
江格希涼薄的唇,泛著玫瑰色的魅惑,是女人們為之瘋狂的邪魅,沉穩,卻又在下一刻,冷硬的僵在了嘴邊。
視線,緊緊的鎖在遠處幾步之外,藍心湄進入酒店的身影,江格希的表情不再慵懶隨意,緊緊的拽住方向盤,越拽越緊。
車子一時間原地打轉,利索的朝來時的方向駛去。
他不是個無聊的人,但卻浪費了上午的時間,隻是為了送她來赴約。
這樣的邏輯,包括許多人,都不能夠理解。
他的時間,向來寶貴得緊。
藍心湄進入酒店的大廳,左等右等不見安聖基的身影。
正焦急之際,她收到了安聖基的電話,透著沙啞的嗓音傳來:“湄湄,我喝醉了!”
“呃?”藍心湄愣了愣,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來‘流光’,我在這等你。”安聖基似乎沒有睡好的樣子,他的聲音疲倦而堅定。
未等藍心湄說些什麼,他已經掛斷了電話,留下一長串的餘音。
藍心湄拿著電話,腦子裏在鬥爭著,到底該不該去。
安聖基說他喝醉了,她這會去找他,豈不是羊入虎口嗎?
可若不去,就這樣回去,又太沒麵子了。
想起昨晚徐姍姍在江格希的房間裏過了一夜,藍心湄都有氣,思前想後,還是去找安聖基吧,她實在不想再回去了。
出了酒店的時候,藍心湄才想起電話裏安聖基說的“流光”。說實在,她初到法國,並不知道那是個地方。短暫的茫然之後,她攔了一輛車,對著司機說:“去流光。”
司機在聽到那兩個字的時候,多打量了藍心湄幾眼,見她穿著不凡,又多問了幾遍,才開動車子。
“流光”是這座城市最大的娛樂場所,不過是會員製的。
有錢也不一定進的去。
全是些政要權貴,社會名流聚集的地方。
藍心湄站在“流光”的門外的時候,也發現這一點了。
雖然“流光”不像一般娛樂場所那般媚俗地用各種熒光燈讓整個場所都絢爛,但是它低調的風格更有一種懾人的威力。
特別是,它的門口,還站著兩個看上去就很強壯的保安一樣的男人。
是這裏嗎?安聖基怎麼會約她到這個地方?
而她,怎麼會就這樣傻傻地來了呢?
要知道,希是從來不允許她來這種地方的。
如果進去了,回去後會不會挨罵?
藍心湄思想再次做鬥爭著,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進去了,卻被門口的兩個保安攔下。
“您好,小姐,請出示您的貴賓卡。”
藍心湄哪裏有什麼貴賓卡啊。她覺得自己傻透了,安聖基就拋給了她兩個字,她就傻乎乎地跑來了,連問都沒有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