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異樣,是他從未有過的。
無暇顧及應酬,他直接驅車趕到了這裏,三小時的路程,他加速加到縮短了一半的時間。
一路趕到了她的門前,當看見她時,他的心,就像是有一塊石塊,安靜的落地了。
“收拾行李,我帶你去我的別墅。”江格希直截了當的命令。
當看見她的一刹那,他仿佛才找到了自己一整天的期待,究竟在哪裏。
不是能夠談成生意,不是發展他的事業,而是她。
當看見這張熟悉的瓜子臉時,他不可否認,一股莫名的溫暖浮現在了他的心裏。
“不用了吧……這,這裏也很好。”藍心湄掙紮著開口,卻不敢抬頭看江格希,她怕觸碰到了他的眼神,讓他輕易就發現她在說謊話。
江格希總是能一眼就看穿她的謊言。
何況,他的要求,她從來不拒絕。
在江家的這四年,她總是乖順的聽他的話,從來沒逆反過他。
但此時此刻,她的房間裏正有另外一個男人,藍心湄有些不知所措,隻是直覺的不能夠讓這兩個男人見麵。
安聖基的高燒還沒有退,她不能夠丟下他一個人。
隻能先拒絕江格希,打發他先走了。
“去收拾行李。”重複了第二遍,這是江格希的底線,他的命令,從來不曾有人敢違抗,硬挺的劍眉緊緊的皺著,昭示著他的怒氣。
冰冷的嗓音,一瞬間敲裂了藍心湄心底的最後一層保護膜。
她抬眸看了看他,一雙清澈的水眸裏,閃爍著堅定,如蝶翼一般長而卷翹的睫,徒添了一抹純淨的嫵媚:“我不想去,希,你回去吧。”
她第一次想如此堅定的抗拒他。
為了另一個男人。
她要留下來照顧安聖基,這是她的堅持。
“藍心湄!”江格希冷眸瞪著她,此時的她,就像是一隻倔強的小刺蝟,他冷峻的臉龐更加的深沉,薄唇緊抿成一條線,出聲道,“馬上去收拾。”
“希,你可以不要再命令我了麼?你說要我去交男朋友,我照你的意思,去交了。這些年,你說的命令,我哪一點沒有同意?這一次,是我自己出來的,我想要自由,我想要我自己一個人!我已經十八歲了,你可不可以給我一點自己的空間?”
藍心湄握緊著雙手,心裏卻連篇的翻起了委屈,淚水盈滿了眼眶,她努力的張大眼眶,抬起頭,不讓淚水流下來。
卻怎麼也止不住。
細致的眼角,一滴滴滑落的晶瑩,就像是崩潰的堤壩,她仿佛找到了傾斜一肚子委屈的方式,一時之間,她就像一個失控的水龍頭,止也止不住。
江格希沒有再言語,冷魅的眼眸緊緊的鎖著她淚濕的臉龐,邁出修長的腿,大手一攬,將藍心湄擁進了懷裏,大掌緊緊的抱著她的後腦勺。
炙熱的胸膛,漸慚的多了更多的冰涼。
清晰的從他昂貴的襯衫裏,滲透進皮膚裏。
卻更清晰的刺激了他的心。
她的淚水,永遠,都是他無法抗拒的理由。
江格希的下顎抵著藍心湄的發絲,薄唇輕輕的吻上了她的秀發,一路蔓延著,貼近她的耳邊,溫柔的嗓音,性感低沉,一如過去一般,又似夾雜了一抹無奈的情緒:“如果你不喜歡,我會給你想要的……”隻要你肯待在我身邊。
最後一句話,江格希沒有說出口,但藍心湄的身子卻是驀地一僵。
希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從來都不會向她妥協的,他突然這麼說,是不要她了嗎?
“嗚嗚,希不要我了?”抬起頭,對上江格希炙熱的眼眸,藍心湄突然委屈的大哭了起來。
江格希身子顫了顫,他最不舍地藍心湄哭泣了,俯下身來,伸手抹去她的眼淚。
“傻瓜,我怎麼會不要你!”
他輕輕歎息,見藍心湄還是不相信,將自己的唇貼上了她的唇,直接以實際行動向她表明。
藍心湄愣住了,半響都回不過神來,她的希竟然……主動在親她?還是吻她的唇?
她來不及驚詫,卻聽見房間裏驀地傳來一陣響聲,一瞬間,劃破了所有的曖昧,所有的朦朧。
這聲音,正是從藍心湄的房間裏傳出的。
隔著窄窄的門板,一抹高大的身影,從房間裏走出來。
這抹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安聖基。
三人,一時之間,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他怎麼會在這裏?”江格希邪佞的挑了下眉,鬆開了桎梏住藍心湄的手,皺起了眉頭,墨藍色的深眸直直的鎖在藍心湄的臉上,極具的壓迫感,令她仿佛罩在了一個緊閉的罩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