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湄在學校裏填的資料,是在市區的一個普通的公寓的地址。
她不想讓學校裏的任何人知道她是這種豪門背景。
有色的眼光,總會添加一些雜七雜八的是非因擾,這違背了她的初衷。
做一個平凡,簡單,快樂的人,是藍心湄從小的心願,她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能力,爭取到這個結果。
“到了!”安聖基將車停到路邊,回頭瞥了眼正靠在車窗邊昏昏欲睡的小女人。
隻見藍心湄那張精致的瓜子臉,小小的,隻有巴掌大小,一雙黑漆漆的水眸,鑲嵌著如蝶翼般的睫毛,長而卷翹,似蒙上了晶瑩的剔透。
隻是單單這樣看著她,已經讓他心跳加速。安聖基隨手抽出車座旁的紙巾,修長的指伸到她麵前,英俊的臉龐微微的出現了一抹羞赧的紅潤。
似察覺到有人靠近,藍心湄突然睜開眼,望了望窗外,她一把打開車門,無視安聖基遞過去的紙巾盒,鑽出車外,嘭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車外麵還在下雨,藍心湄沒有打傘,就這樣直接衝了出去。
安聖基暗咒一聲,連忙撐起一把雨傘,追了上去。
在一顆梧桐樹下,他發現了藍心湄纖細的身影,正斜倚在樹幹上,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她的整張臉都是濕潤的。
該死,是誰惹她哭了!
安聖基握緊雙拳,加快腳步追上去。
藍心湄,就像失了魂一般,直直的站立著,不知所措,漆黑的瞳仁牢牢的盯住那一道從前麵不遠處寶藍色跑車裏下來的熟悉頎長身影。
是江格希!!
她看著他跨出駕駛座,撐開一把傘,那是她為他挑的格子傘,有幾何的圖案,卻不乏成熟穩重。
江格希大步的繞過車頭,走到副駕駛座前,拉開車門,對從車裏走出的女人薄唇輕啟,涼薄的唇彎起優雅邪魅的淺笑。
那個女人,藍心湄認識,就是那個女秘書,沈麗棠。
希再一次的把這個女人,帶回家來了嗎?
藍心湄用力握緊手指,貝齒緊咬著下唇,留下一道深烙的痕跡。
她親眼看著江格希溫柔的將車門闔上,撐著傘,而身邊的女人則是一臉滿足的與他會心一笑。
嗬,這就是她心愛的男人,口口聲聲說隻嗬護她,隻寵愛她的男人。
藍心湄覺得心都快要撕裂了一般,江格希明明昨晚還那樣溫柔的對待她,她還深深的眷戀著他那好聞清新的體味,如罌粟般,使她上了癮,迷了心智。
今天他就在家門口,為另一個女人撐傘,還將這個她討厭的女人又帶回了家。
藍心湄自嘲的笑,究竟她在他心裏,算是什麼?
“你怎麼……”了
安聖基追了上來,驚訝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站在他身前的藍心湄突然轉過身,伸開雙臂,一把將他抱住。
他怔愣了一下,幾乎回不過神來,正當他低下頭,準備問些什麼,卻聽見小女人在他懷裏低低的嗚咽聲。
藍心湄那小小的腦袋,緊緊埋在安聖基的胸前,柔順的發絲服帖的貼在那精致的小臉上,柔順輕柔,他感受到了她的身體傳來輕微的顫抖。
安聖基眼裏溢滿了憐惜,不自覺的伸手,覆上她的背,輕輕的拍打著,直到她身子的輕顫漸漸的平複了下來。
“謝謝你。”哭了一陣,藍心湄鬆開了手,尷尬的往後退了一步,歉意的羞紅了臉。
“沒事。”安聖基淡淡的開口,她能主動撲進他懷中哭泣,他求之不得。
藍心湄身上那種淡淡的如奶香般的清幽,似女兒家獨特的香氣,溫柔,舒服,不似那些阿諛奉承的女人身上慣有的香水味,嘈雜,混亂。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一抹靜謐的曖昧悄然間衍生起來。
安聖基主動朝她走近一步,還沒等藍心湄回過神來,他已經伸手撫上了她的臉,動作輕柔的為她拭去淚水。
藍心湄有些尷尬陌生男生的觸碰,正想躲開,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道冷冽的嗓音。
“放學不回家,在這裏做什麼?”江格希怒吼聲裏溢滿了責問。
藍心湄僵滯的轉身,不意外的,對上了他那雙染上了暴怒的眼眸,那一片深沉的幽藍汪洋,深深的翻滾著怒火。
可藍心湄的視線卻繞過他,落在了站在江格希身邊的沈麗棠身上。
這個女人就那樣明目張膽的挽著希的手,任他撐著她買的格子傘。
那把傘是她去年冬天,精心為江格希挑選的生日禮物。
她告訴他這把傘是她在精品店裏買的,江格希寵溺的親了她的額,溫柔的笑意浮現在唇邊,將這把傘放在他精致的保險箱裏。
事實上,這把傘是藍心湄親手挑的個性布料,親手買的針線,親手一針一線的仔細縫紉,花了很久很久,學會了鎖邊與針腳,才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