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要怎麼才能把人救出來。’阿步著急地問,那邊現場的救援人員已經非常努力了,好幾名救援人員冒著生命危險從廢石堆裏硬生生地打出眼來,然後再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鑽進隨時有可能會坍塌的洞裏救人,阿步看到時,隻覺得眼睛異常酸澀,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他們趕不及的,人被埋得太深了,那些人運氣很好,剛好都沒有直接被壓到重要部分,但是都流了很多血,再不救出來就會死。’鴻鵠的聲音依然冷冷淡淡的,沒什麼起伏,好像隻是在陳述事實,可是隻有阿步知道他的注意力其實全部在那片廢墟裏。
這是經過這麼多年,阿步再一次感覺到這種巨大的無力感,當初是因為養母的突然離世,現在……
沉默了一會兒,鴻鵠突然說道:‘我能將他們救出來,可是我想不到滿過其它人的辦法。’他能用自己的力量完全控製占地近千畝的偌大莊園,自然也能移開一棟占地麵積不到五百平米的廢墟,隻是他這麼多年來沒有將力量從莊園裏移出來過,想避人耳目卻沒有辦法。
阿步觀察了幾眼地型,見那棟樓的後麵原本是一片小樹林,供人們休息用的,這會兒並沒有人圍在那邊,就對鴻鵠說道:‘要不我們從後麵的地麵打個洞鑽進去?可以嗎?’他也實在想不到辦法了,這會兒要是貿然跳出去說他能救人,被人當成神經病不要緊,阻止鴻鵠幫他救人就耽誤寶貴的救援時間了。
鴻鵠也放開意識四周觀察了一遍,覺得阿步的提意不錯,‘那我們快點去那邊吧,我會暗示路過那邊的人都不往那個地方走,不過人類的智商太高,我隻能暗示,無法完全控製。’越是智商高的動物越是無法控製的,更何況鴻鵠根本沒有那個癖好,連有智商的小動物他都不會輕易用法力去控製。
‘嗯!’阿步在他答應時,就已經避開人群往大樓後麵繞過去了,反正現場這麼多人,他一時也找不到他哥,不如先救人要緊。
鴻鵠的動作很快,特別是用自己的力量在泥土中挖洞很有心得,阿步就看到麵前的地麵上的泥土,突然一塊塊從地上飛起,然後形成一個坑,之後隨著泥土快速往上翻起而迅速變深,最後成為一個黑漆漆的可供一兩人活動的大洞。
阿步在鴻鵠挖好地洞後,就從裏麵鑽了進去。
大樓的地基還是很堅固的,不過對鴻鵠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並且他挖地洞的時候似乎是計算過了,並沒有引起廢墟的進一步坍塌,阿步順著洞爬了一會兒,很快就接觸到了埋得最下層的傷者。
說句不該說的話,這位傷者的運氣確實挺好的,雖然雙腿被壓住,但是上半身卻被什麼支出了一個很小的空間,剛好保護了他的頭部和上半身,讓他留了一口氣,不過人已經陷入了昏迷。
‘他的腿被壓住了,如果動了支住這個空間的東西,很可能會造成坍塌。’阿步伸手摸了摸擋在上麵的東西,發現是一塊鋼門,直到後來阿步才知道,這是一位住在低樓的住房因為擔心家裏有小偷光顧,特意買了這扇硬鋼門,沒想到最後卻是這扇門給他支出了這麼一點小空間,留了他一條命。
‘不要緊,我從下麵把東西掏空,上麵我會暫時支住,你要接好他。’鴻鵠聲音嚴肅地說道。
‘好。’阿步勉強讓開了一點距離,等感覺到旁邊的碎石塊鬆動後,趕緊護住他的身體,直到鴻鵠將下麵掏出一個小空間後,才把人整個接住,順著之前的洞爬出去。
救出來的人已經完全昏迷,再晚一點恐怕就沒有命在了。阿步將人救出來後,繞過廢墟直接把人送到了救護車邊。
因為他在泥洞裏爬來爬去大半天,整張臉已經被塗得看不見原來的樣貌了,救護人員急匆匆地將傷者推進了車裏救治,根本沒有多少人注意他,這反而讓他大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兩人相比第一個的情況要輕鬆一些,阿步和鴻鵠像之前一樣如法炮製地救人,不過這兩個他們並沒有直接救出來,而是悄悄打通了救援人員進來的路,讓他們把人救出去的,阿步和鴻鵠則從樓後麵的小樹林裏悄悄離開了。
幹幹淨淨地出門,一身狼狽地回家是肯定會被懷疑,阿步隻好忍痛花了幾百塊在外麵開了間房,把自己清洗幹淨才回家。
在那一堆廢墟裏爬來爬去大半天,回到家裏已經累得虛脫,忍不住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沒想到竟然直接睡了過去,等他再醒來已經是半夜了。
他起身時,剛好聽到樓下有動靜,沒一會兒駱雲傲果然一身疲憊地上了樓。
“哥,你回來了。”阿步看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因為那棟樓房的事,心中為他現在的處境擔心,同時又十分心疼他累得一張臉慘白的樣子。
“阿步。”駱雲傲是第一次這麼叫他,然後走到他麵前將他摟住,腦袋疲憊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是想找個供他休息的地方。
“怎麼了?”阿步見他這樣,心裏軟得不行,微微發酸,心底似乎都塌陷了一塊兒,怎麼也填不滿,隻好回手圈住他的後背,在背脊處輕輕拍撫。
駱雲傲搖了搖頭,沒有開口,隻是將他的身體摟得更緊了,好像要揉進自己空蕩的胸膛一樣。
他才剛坐上董事長的位置沒多久,公司裏的樓盤就出了這種事,大家都在看著他這個新上任的領導的表現,如果處理不好,恐怕公司裏以後就沒他說話的份了,即使還在那個位置也隻是個空架子了。
這事些他不說,阿步也能猜到一些,那個位置果然不是那麼好坐的,權力越大責任越大所要承受的各方壓力也就越大,這是誰也逃避不了的。
“對了哥,我有點東西要給你看,很重要的東西。”阿步想起駱如心的事,臉色凝重起來,他突然有點懷疑,這次的事,不會跟駱如心有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