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慌,這婆子看不穿本君的手段,也傷不到你分毫。”九宮玉魂懶洋洋的話音適時響起。
石奎這才輕鬆幾分。而那老嫗他自是識得,是當年石羅煙的母親嫁到精武侯府時從娘家帶來的。石羅煙之母,就是現今的正牌府主夫人,同樣出身世家。
餘婆婆早在那年就已是成名的通玄高手,而自石羅煙六歲開始習武後,便轉而跟在了其身邊侍候。
不過精武侯府與尚武侯府雖說出自一門,可時至今日,早已後繼無人愈發沒落。比之西府,反觀東府倒是一代一代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石星雲的父親,現今的尚武侯,官居高位,總攬京畿防務。而石奎的那位老子,卻不過是個閑散之人,此生根本通玄無望,隻能以“府主”稱之。
整個精武侯府,更是兩代無人承襲。這侯位的繼承是需要相應的武力,條件很簡單,那就是通玄。
由此可見西府如今衰敗到了何種地步。你不見石羅煙帶來充門麵的,都是人家母親的娘家人嘛。隻因這老婆子,已是西府唯一一個通玄高手了。
再說石羅煙,這位石奎的同父異母姐姐,在現今的西府可謂說一不二。
雖說單看天賦,她似是比不上石奎。但畢竟“根正”,也因此成了西府這一代的希望所在。
周國女風開化,法理上並沒有所謂的男尊女卑,一切以武為本,因此女子同樣享有承襲權。石羅煙隻要晉升通玄,就可成為新一代的精武候。
但相較於男丁,女子承襲還有一個條件,即不能出嫁。
所以說為了家門,石羅煙可謂選擇孤獨一生,重擔壓身。因唯有這樣,才能保住侯府資源,讓家門有轉衰為興的希望。
不然的話,三代無人,侯位將被收回。即便日後後輩子弟出了通玄高手,卻也隻能再去建功立業,重振家門了。
這會兒,石羅煙不知已和石星雲談過了什麼。
石奎隻見那偽君子依舊是以往那般帶著和煦笑意,口中輕言:“小主放心,昨晚宴會之事不過是阿奎年少氣盛罷了。我雖出手將其製住暫囚家牢,也隻是稍事懲戒。咱們兩府本是同根,我又怎麼會真的去為難阿奎。”
話到這裏,又見他朝著身邊侍候的玉麵小廝說道:“雲哥兒,你這便去尋華大卿。讓他將阿奎帶來,隨小主回府去吧。”
石羅煙則依舊清冷著麵龐,淡淡致謝道:“謝過少主仁慈,這次回去羅煙定會嚴加管教。”
兩人談話的氣氛倒是和諧,隻是把一旁的石奎看的冷笑連連。
石星雲固然道貌岸然。可石羅煙在意的,也不過隻是那家門的臉麵罷了。西府總不能當沒有自己這麼個人,就這麼丟在人家府裏。她這趟來的,怕是很不情願呢。
而恰在此時,九宮玉魂卻是忽然開口道:“小子,這人啊,你所能見到的一麵其實並非就是真實的。你看那石星雲可不就是這樣。”
石奎對此深以為然。又聽九宮道:“走,本君再帶你去見見另一個人,讓你知道知道何為真正的人心。”說完便引著他直穿浩氣堂而過,進了一內院。
石奎跟在其身後,入一內室。從這房間的妝點來看,似是臥房,而且是個女人的臥房。不禁滿心疑惑,暗道:這老鬼到底要帶我見誰?
而恰在此時,卻聽一陣古怪聲音隱隱傳入耳中。石奎好奇的循聲看去,卻再一次被震驚了。
“出雲郡主……”他目瞪口呆的盯住了不遠處,擋在大床之前的那扇屏風。
透過屏風薄薄的龍鳳屏麵,隱約可以看到鸞床上,一雙男女正自纏綿。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斷續的呻吟,猶如一柄柄大錘,狠狠敲在石奎的心口。
這還是那個一塵不染的清水芙蓉嗎?她可是石星雲的妻子啊!可怎麼又會在這內院臥房,與另外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