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公元2007年8月17日早晨8點17分32秒
地點:中國上海高新技術開發區[原浦東地區,一片灘塗]
清風大街333號[一座古老的民國三層建築]
第三層的閣樓[空間狹窄,堆放雜物的地方]
一張古老的長形圓桌斜擺在閣樓的牆角,圓桌上很隨意地擺放著一盞舊舊的鍾,滴答滴答發出沙啞的聲.圓桌的旁邊是一個矮矮的單人床,床前是閣樓的天窗,風葉敞開著,風一吹就枝椏枝椏的響,窗戶上的藍色木漆也掉了色,看來已經快壞掉了.閣樓裏光線比較暗,仍然開著燈,頂上懸著一個破燈泡,一閃一閃,發出灰黃昏暗的光,但這並沒有多大地改變屋內的光線.床上躺著一個黑影,一張略顯清瘦的臉龐在閃閃的燈光下忽隱忽現,閣樓很髒,顯然很久沒有打掃過了,屋腳和牆角爬滿了蜘蛛網.
古老的鍾終於鐺鐺地敲響,發出悶悶的聲,仿佛發鏽的鐵被撕碎一樣,在安靜的閣樓裏顯得格外刺耳.已經9點整了,黑影豁然從床上跳起,自言自語到:‘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可以看清了,一個長相清秀的男人迅速而敏捷地跳到閣樓的地板上,那一頭又黑又密的頭發閃著光,顯得十分有型,一種說不出的飄逸;寬闊的肩膀上架著一件白襯衫,有點舊,微微發黃,但很整潔;修長的腿上套著一條牛仔褲,也褪了色,但筆直的線條依然可以顯現出男人腿部凸起的線條;一雙白色而普通的旅遊鞋在這樣的搭配下顯得格外耀眼。
男人輕輕地打開閣樓的門,木質的門上掛著一架銀色的風鈴,隨著門板的抖動發出如黃鶯出穀般清脆悅耳的音符,男人怔了怔,一雙漆黑的眸子微微抬起,靜靜的看著輕盈搖動的風鈴,仿佛是在回憶,又仿佛是在留戀......片刻的失神讓男人的動作微微有些僵硬,男人將半開的門完全打開,一抹光亮射入閣樓那狹小的空間,猶如實質。順著古老的木製樓梯,男人快步走了下來。樓梯一直通到後院,與其說是後院,不如說是一個小小的空地,空地中開滿了密密麻麻,白白的花,空氣中香氣四溢,充滿了這片小小的天地,那是鬱金香,很稀有的白色品種,男人費了很多心思種下的。‘你能看到嗎,這是你最寶貴的花,我一直都在她們身邊,看,她們開的多麼燦爛......’男人呢喃的聲仿佛飄散在那片小小的花海中,驚起一小片漣漪便再也消失不見......
男人走到白色的鬱金香下,習慣性的深深吸了一口,望向花兒的眼光懷著深深的眷戀......順著幹淨碎石子鋪成的小路,男人走向用木柵欄圍起的小院的門,然後輕輕叩開,踱步走了出去。這裏是清風大街的後街,遠離喧囂的市區,破舊而散亂,慘淡而灰暗,加上偶爾不知從哪裏吹來的寒風,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柏油路的街道上,稀稀散散走著幾個過往匆匆的行人,既顯得單調,又感覺落寞.離後街不遠的地方是浦東的工業區,一些汙染嚴重的化工企業齊聚於此,空氣中總是彌漫著一層粉色的氤氳。時不時飄來的煙讓空氣顯得灰蒙蒙的,而置身其中的街道時隱時現,仿佛一個脫離人間的幻世.男人站在街道中心,來回踱著步,不時掏出懷表來看,偶爾盯著遠處發呆.從遠處望去,那或濃或淡的粉霧籠罩著男人的身影,隻剩下些朦朧......
此刻的____瞬間!----不同時空!
"再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一身黑裘的男子倚靠東牆,斜望著窗外盛開的百合,略顯疲憊的說.
屋角的黑暗中,一個模糊的影微微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影的周圍漫著層如黑紗般材質的薄霧,不知是何緣故。
男子略微轉過身子,點了點頭,用疲憊的眼神瞟了瞟堂屋內正中擺置的檀香木製圓桌,確切地說是圓桌上的木匣.那是一個三寸見方的木匣,隻是普通的樟木材質,沒有配以什麼特別的精工雕飾,唯一特別的就是一隻似乎有些腐朽的木柄,深深地插在樟木匣的中央.
"如果說方法還有一個,那就一定是她了!"黑暗中的影發出沉沉的聲,仿佛從地下傳來,緩緩地在房間內蕩漾.
"哦?"男子的臉再次緩緩扭向窗邊,此時天空的西方,一片血染的紅,落日的餘輝撒下最後一絲光亮,斜斜照在男子蒙著黑布的臉上,仿佛鮮紅的血濺在臉頰.
"也許血才是最好的......"男子喃喃道.
引子
如果說夜夢是最後的幻想,那為什麼還要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