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海,”是一個令人敬畏的字眼。因為它博大,深沉而且神秘。
在它麵前,站在陸地食物鏈最頂端,被稱為萬物之靈的人類,顯得是那麼渺小。隻要它稍微調皮的發出一點點波動,就能令最堅固的船隻傾覆,將那些可憐的人類徹底吞噬。
但是,世上的事情總是有些例外的。比如說今天,茫茫大海之上正有一條豪華的樓船正在乘風破浪,絲毫也沒有在乎大海的博大,深沉和神秘。
船頭如標槍一般站立著一名挺拔的中年男子,一身玄色蟒袍,兩條入鬢劍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令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位正在巡視著自己國土的君王,渾身散發著無窮無盡的霸氣,充斥在整個海麵上。似乎就連大海都被這股霸氣馴服了一般,出奇的平靜,在一片藍色的天海之間,連一縷海風,一朵浪花都沒有出現。
他,就是雄霸。當今天下第一幫會——天下會的幫主。短短的三十年間,天下會在他的鐵血手段之下,已經在神州大地上擁有了三百六十多座分壇,每座分壇的大門都整齊的朝著天下會的天池總舵而建,好一片八方朝拜的景象。如無意外,他還要一統武林,然後逐鹿天下,成為高居九天之上王者,將天下蒼生盡數踩在腳下。
但是這一切,都麵臨著一個可惡的變數——風雲。
聶風和步驚雲本是雄霸的愛徒。雄霸花了數年的時光,才根據天下第一神相,泥菩薩的批言:“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這十四個字,從天下會五千多名少年幫眾中細細挑選出來,再經過十餘年精心培養而成。為天下會南征北戰,立下了汗馬功勞,位居天下會三分堂主之二,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但可惜的是,三人之間十餘年的師徒之情,卻被“九霄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遊。”這十四個字摧毀的幹幹淨淨。風雲,這兩個昔日最得力的助手,如今卻成了雄霸一統武林,稱霸天下的最大障礙,風雲一日不除,雄霸就一日難以安寢。
但是一切都要過去了,風雲終於被趕到了絕路。今日,雄霸誓要將風雲誅殺於這茫茫大海之上。以絕心腹之患,穩固天下會的鐵桶江山。
雄霸憑欄遠眺,隻見水天之間,數條巨大的鯨魚正在海麵上翻騰撲擊,巨鯨之間隱隱有兩條迅捷無倫的身影跳躍騰挪。那些巨鯨體形雖然巨大,撲擊之勢雖然凶猛,但奈何那兩條身影的身法實在是驚世駭俗,非但能夠輕描淡寫的將巨鯨的攻勢盡數避開。而且他們手中刀劍每次揮舞,都會在巨鯨身上帶起一片片血花。隨著巨鯨的哀號,方圓數百米的海水都被染成了紅色。巨鯨撲擊之勢也越來越弱,不多時就沒了聲息。
看著那兩條傲立於海麵之上的身影和漂浮在周圍的巨鯨屍體,雄霸心頭暗暗驚懼。想不到短短數月不見,風雲二人的功力居然再一次突飛猛進。更得到了雪飲狂刀和絕世好劍這等神兵利器,當真是如虎添翼。若假以時日,隻怕天下會當真會毀在他們手上。
一想到這,雄霸目中殺機暴漲,更加堅定了立斃風雲於海上的決心。
未等雄霸發難,聶風身形一晃,閃電般的劃過海麵,帶著漫天腿影向雄霸所在的樓船籠罩而下。雄霸雙眼瞳孔一凝,看出這正是他當年傳給聶風的絕學——風神腿之暴雨狂風。聶風一腿之中踢出了數百腿之多,腿影幾乎將整個船頭籠罩,造詣之深,端的是青出於藍。
但風神腿既然是雄霸所授,聶風如此正麵出招,又豈能傷的了雄霸分毫。隻見雄霸雙臂一展,身形毫無預兆地倒退至三丈之外,剛好脫離了暴雨狂風的攻擊之外。三分歸元氣源源不斷得凝聚於右手食指之上。正當聶風暴雨狂風力盡之際,三分神指猛然點出,隻見雄霸食指之上三色光芒閃爍,雖不及聶風居高臨下的氣勢,也不見得出招如何迅捷。但卻牢牢抓住了聶風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時機。把握之精準,的確是無懈可擊。眼看聶風就要命喪雄霸的三分神指之下。
“轟——”雄霸腳下甲板瞬間化成漫天木屑。一把烏黑的重劍由下至上直刺雄霸的心髒要害,正是劍聖的聖靈二十一劍之劍八,原來步驚雲在聶風出手的同時也施展出雲蹤魅影的絕世輕功,從海麵上急掠而過,由下方擊毀了船頭,偷襲雄霸。
雄霸不愧為天下第一幫會的幫主,出手深諳“勢不可盡,力留三分。”的武學至理,就是憑著這保留的三分力道,雄霸在間不容發之間變招,三分神指精準無比的點在絕世好劍的劍身之上,化解了步驚雲這必殺的一劍。借這一指之力,退到了船尾之上,再次與風雲二人對峙。
三人一分即合,瞬間又再次戰到了一起。三人功力深厚,樓船早已經受不住三人交手所發出的氣勁而四分五裂。但他們輕功卓絕,在海麵上的木屑殘骸之間跳躍騰挪,竟是如履平地,身法絲毫也不顯滯澀,反而是越打越快最後化成了黑、白、藍三道影子糾纏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喝——”纏鬥中隻聽雄霸暴喝一聲,雙手各點出一記三分神指,蕩開了風雲的雪飲狂刀和絕世好劍,重重的轟二人的胸口之上。將二人打的吐血飛退。
風雲二人連番際遇,功力大進,又有神兵利器在手,原本他們任何一人都已經堪與雄霸一戰。但雄霸縱橫江湖數十載,為創立天下會大小經曆了數百戰之多。交手經驗豐富無比。任聶風和步驚雲資質如何的驚才絕豔,天賦異稟,也比之不上。